值得庆幸的是时影手上的伤不是太重,可说轻也不轻,至少他明天确实没法参加考试了,接下来半个月恐怕也不能熟练地拉琴。
岑非听医生说完这些又气又急,恨不能骂他一顿,然而一旦想象到他刚才的悲伤和绝望,又不忍心再苛责他什么。
时光倒是完没有显出任何生气责备的模样,只是心疼地摸了摸弟弟受伤的手,说:“晚上回家我帮你洗澡。”
“我不要。”时影别别扭扭地拒绝了,回头又瞪了岑非一眼,“看什么看!”
“看你好看。”岑非说,“还是我帮你洗吧。”
最后却是“两位哥哥”一起把他按在浴缸里洗的澡。
时影一开始还挣扎乱动,小孩子似的发脾气,到后来眼看反抗无望,也只得由着他们对自己上下其手。
这之前岑非带他们去居住的小出租屋拿了东西。
兄弟俩所有的家当加起来还不够装满两个大行李箱,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那湿冷破旧的环境更令岑非揪心不已,他简直又想把时影抓起来抽一顿屁股了——有福不享,偏要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吃苦,真是个自私又愚蠢的小东西!
“岑非,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奇怪。”时影坐在浴缸里,刚动了一下手,岑非就把他的手腕拽住了,怕他沾到水。
“有什么奇怪?”岑非问。
“我觉得……我像一只宠物。”时影扭了扭身子,大概是觉得时光的碰触有些痒,“大狗之类的吧……我要不要‘汪’一声?”
时光闷笑了一下,不轻不重地擦洗着弟弟身上因打架留下的淤痕:“狗比你老实多了。阿影,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了,行吗?”
“对不起。”时影扁扁嘴,“我只是……心里难受……就很难受……”
“知道难受下次就不要藏事情了。”岑非说,“我和你哥难道都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不信任你们……”时影的声音很小。
“是不信任自己。”岑非看了一眼旁边的时光,“你们兄弟俩都一样,不相信自己可以克服难关,也不相信自己足够好,理应得到幸福。”
兄弟俩闻言对视一眼,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岑非觉得他们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他扶过时光的脑袋,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时光吃了一惊,眨巴着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手上一下没顾上轻重,把弟弟擦疼了。
“哎!”时影吃痛叫出了声,也瞪着岑非,“你你你!”
“我怎么?”岑非勾勾唇角。
“你……你别耍流氓啊岑非,我哥还不记得你呢!”时影酸溜溜地说。
岑非轻笑一声,索性在他湿漉漉的脸上也亲了一下:“吃醋了?”
“吃……吃你妹啊!”安静了没多久的小怪兽又开始扑腾了,溅起了一大堆水花。
岑非笑着躲闪:“哎哎哎,手别沾上水。”
时光咧着嘴闪避,终于释怀地大笑出声,忐忑了许久的心轻轻落下,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一片温暖柔软的所在,像是谁的掌心里。
如果说刚才他还不确定这个选择是否正确,可至少现在他觉得,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多么奇怪,他想着,三个人,惊世骇俗,甚至岑非对他来说还只是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可他竟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不适应。
弟弟看起来也很快乐,甚至远比单独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快乐得多。
至于岑非……
时光侧过脸看向他,注意到岑非也在看自己。
“先把你弟弟弄床上去吧。”岑非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和笑意,他轻轻凑了上来,把唇贴在时光的耳边,用一种极轻的、又足以让身边第三人听到的声音说,“你有话想跟我说,对不对?”
“我靠!警告你们不要太过分啊!”浴缸里的怪兽张牙舞爪着,掀起了新一轮的“惊涛骇浪”。
岑非和时光大笑着把时影扶了起来,帮他擦干净身体,放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然后一如往常地,温柔的哥哥擎着吹风机帮弟弟吹干了头发。
岑非趁着这时候从柜子里多拿了两个枕头出来,又翻出两套舒适的棉质睡衣,放到了床上。
时影一直用余光打量他,这时候“咕嘟”咽了一下口水,不确定地问:“真的……要睡一起?”
“床有2米宽,够大。”岑非拍了拍柔软的枕头,把它们在床头一字排开,“说好的,你哥睡中间。”
时影看看岑非,又看看他哥,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换好衣服就在最旁边的位置不吵不闹地乖乖侧身躺下了。
岑非看到他的反应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惊奇,以为他在闹别扭,绕过去一看才发现时影真的睡熟了。
时光收好了吹风机,拿来药膏想给弟弟上药,见他睡熟了也是一愣。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唇形对岑非无声地说道:“他太累了。”
岑非微笑着点点头,指指门外,时光就跟了出去。
“你以前来过我这,只是现在你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得重新再带你认识一下。”岑非轻轻握着时光的手,一间一间地带他参观,“我在S市有好几处房产,包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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