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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时在自己十八岁那年失去了两样宝贝,一个是自己爱着的妻主,另一个是他第一可能也是唯一未出世的孩子。

在经历了最绚烂的青春后,他本想安心享受剩下的人生,体验夫妇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可是,天命不佑,他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因为导致乔艺下落不明的证据没有找到,大皇女和三皇女的竞争又逐渐展开,沈府连给乔艺开一个追悼会的机会都没有,而且皇上密旨,

要求沈府上下对这件事保持沉默,皇上对外则说让乔艺去北疆历练。

皇上说,会给她们补偿的。

接过圣旨,沈晏时哭了一天一夜,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都哑了,但也没有用。君子一怒浮尸百万,君令不可背,沈晏时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可在他哭到晕厥,慢慢恢复身体后,对此再也没有任何表示了。

沈晏时恢复了认识乔艺之前的作息生活,每天吃饭、看书、休息、下棋、睡觉,不谈政治不聊闲话,正常到沈岳都有些不忍。

任宫里怎么闹,皇城风波几何,沈晏时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对来往沈府的人都客客气气,打完招呼就离开。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辛予安。

那个时候辛予安正好从沈岳的书房里走出来,他看着母亲和辛予安相谈甚欢的样子,脸上温和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辛予安走得匆忙,沈晏时也大概知道,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了。

沈岳送辛予安离开后,她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沈晏时。沈岳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开了口,“晏时...”

闻言,沈晏时没有说话,他对母亲微微一笑,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岳的心腹站在沈岳旁边,有些担心,“家主,您不和少爷说一声吗?”

“不必了。”沈岳摇了摇头,沉下眼眸,“晏时他会懂的。”

说完,沈岳就走回书房,召集了自己的心腹们,开始准备相关的事。等沈岳布置完,有个沈岳的门下之徒颇为不解,“大人,您为什么要帮五皇子而不是三皇女?按照目前来看的话,三皇女胜算更大,皇上是不可能把皇位传给皇子的。”

听到这话,沈岳笑而不语,“我要做的也是皇上的意思。”

“此话怎讲?”

至此,沈岳不再多说。

*

新月元年,传闻皇上因病深居后宫,五皇子辛予安被授予摄政王一职,下令割让九分之一疆土给夷族,双方停战。

新月一年,朝堂动荡,人人自危。

沈岳明白,这是辛予安在排除异己了,而她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沈岳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了。于是提交了辞呈,意料之内,被辛予安否决了。但沈岳并不气馁,连续递交了好几次,直到第十次,沈岳失去了耐心,她直接在信上说到了辛予安的痛处——

“摄政王,该替乔艺还的情债臣已还清,您若是对晏时还有些许宽容,还希望您能让晏时去寻求他可以拥有的人生。”

一提到沈晏时,辛予安便一下子想到他那个未出世就被自己扼杀了的孩子。

辛予安便同意了。

沈岳接到皇宫里的信儿,便着人去告诉了沈晏时。下人再回来禀报的时候,也带过来了沈晏时。

“晏时。”

沈晏时定定地看着沈岳说,“娘,可以去城外的余村住吗?”

余村,就是乔艺坠落的悬崖下面的村庄。

沈岳知道那里,她想告诉沈晏时:乔艺已经死了。但是沈岳不能,她爱自己的孩子,能做的,只是用自己这条老命陪着他护着他过完沈晏时原本应该安稳的一世。

次日,沈岳携家带口搬出了皇城。

皇城再无沈府。

*

虽然临近皇城,但余村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这里的生活很简单,人与人的关系也简单,随便出门,都知道谁是谁家的人。而这个村子,也没有因为沈家的到来而有所不同。

只是多嘴的八婆会到处说,来了个城里人,还带着家里的侍从过来,村长亲自迎接的,据说搬到了东边靠近河的那边,悬崖底下,也不知道那地儿有什么好的。

不过无论这里的人怎么议论,沈晏时还是按照自己的设想过着,他每天除了读书练字下棋,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去河边溜达。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还怀着一丝希望。

或许能在这里,遇见她。

面对沈晏时的这一举动,沈岳没有过多干预,她只是默默地等着沈晏时自己放弃。而沈岳自己也没闲着,虽然前半辈子挣下的钱足够她们在这里再活几辈子,但她还是找了个营生——在村里教书。

沈岳少年时也是考上过状元的人,在村长的谄媚下,当个教书人自然也很轻松。沈岳象征性地收点学费,教着村子里的孩子们,渐渐也生出了桃李满天下的期许。

这样的日子慢慢过着,村子里的人也渐渐适应了‘城里贵人’的存在,甚至有人在听说沈晏时单身时,还要来给沈晏时说亲,这些都在沈晏时不知道的时候被沈岳拒绝了。

有人找沈岳,自然就有人找沈晏时。

沈晏时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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