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不知道的是,义叔说的这些都是在肖鸣夜还是个弱小孩子时的事儿。
肖鸣夜10岁时,袁荣招拿赶牛的鞭子抽他,他一声不吭,直接捡起地上的镰刀砍在对方脸上,至今袁荣招的右边脸仍留下一道手指长的刀疤。
袁宝才把他的书包扔粪坑里,他转身一脚把袁宝才踢进粪坑,差点淹死。
王桂枝生气的打他骂他不给他饭吃,他藏到山上七八天,被找回来后就几乎不跟她说话了。
王桂枝和别的女人拉家长,无论聊的是什么,最后收尾时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白生了他一场啊!从那天起就再也没叫我妈!多狠的心啊!”
村里的孩子们嫌他是外来的,妈又不爱,后爹天天打,一群十几个人把他堵山上打他,他宁愿从山崖上跳下去也不说一句求饶的话。
......
十一二岁的肖鸣夜变成了肖二哥,村里人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这小子不要命!这小子敢杀人!
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让人不敢再惹他。
肖鸣夜回来时提了半蛇皮袋的水黄瓜,当地人把茭白叫作水黄瓜,沿着河边长着许多野生的,刚入秋村民们就弄来回来吃。
钟意秋最喜欢吃这个,浅水边的都被弄完了,他下午去山里,涉到河边的深水区收了半袋。
王文俊在烧火,义叔看他回来了准备下饺子,钟意秋安静的背对着门口还在继续包。
肖鸣夜摸不着头脑,按说钟意秋看到这么多爱吃的,早该高兴的问七问八了,现在不但没有没问,也不抬头和他说话。
肖鸣夜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吓了钟意秋一跳,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嫌弃的瞪他,只是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又垂下了头。
“咋了?”肖鸣夜搬了凳子坐他对面,担心的问。
钟意秋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别扭,他不敢看肖鸣夜,他怕从那双坚毅的眼睛里看到他五岁时的恐惧和无助。
但是更不想让他担心,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的娘们唧唧,只能假装气急败坏的说,“还要专门给你包另一种馅儿,包的我胳膊都酸了!”
肖鸣夜抿嘴笑了,“包这么难看还有脸说!”
晚上只煮了一半,肖鸣夜确实爱吃饺子,他本来饭量就大,晚上也能吃一大汤碗的面条,吃饺子能吃两碗。
钟意秋暗戳戳的观察,王文俊也挺爱吃,但是莲藕肉馅儿的剩的不多,他琢磨的怎么把剩下的收起来,明天趁王文俊不在再煮给肖鸣夜。
刚吃完正收拾碗,听见院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喊义叔。
义叔把客人让进来,给钟意秋介绍说是大队的妇女主任杨瑞群,钟意秋笑着问好,又给她泡了杯茶。
杨瑞群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留着利落新潮的短发,穿了件黑西服外套,看起来很是干练。
说起话来也是干脆清亮,“这是新来的钟老师?长的真好啊!”
钟意秋像是被大人谈论的小孩子,镇定又保持微信的任人评价。
她接着又问了许多生活上的问题,住的习惯吗?吃的习惯吗?想家吗?学生听话吗?
......
钟意秋不带脑子似的乖乖回答。
“肖鸣夜呢?”杨瑞群转了一圈,终于问到正题。
“洗碗呢,找他有事?”义叔问。
她咯咯咯的笑起来,“当然有事儿,好事!”
“啥事?”刚好肖鸣夜走进来。
确实是好事,妇女主任是来给肖鸣夜说媒的!
竟然还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的戏码,简单说来就是肖鸣夜前几天去镇上商场买东西,旁边柜台的女售货员一眼就看上他的,多方打听知道他就是袁家庄的的肖二哥,姑娘又找亲戚托亲戚的,刚好有人认识这里的妇女主任杨瑞群,托付了自己的一腔情义让她带来了。
屋里的几个人都傻眼了,这姑娘太大胆了,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了,明目张胆的让人来说,甚至也不考虑说不成怎么办?
钟意秋有点佩服她,敢于摒弃世俗的看法和别人的指指点点,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
“是不是认错人了?”肖鸣夜若无其事的问。
杨瑞群说:“不会错,你前两天是不是去镇上商场了?买了一瓶麦乳精和罐头?人家记得清清楚楚。”
钟意秋:“......”
“长得咋样,漂亮吗?”王文俊吃撑了,摊在义叔的老式圈椅上看好戏。
“那就不用说了,我这么说吧——你之前找的那几十个加一块儿都没她长得好!”杨瑞群对肖鸣夜说。
肖鸣夜:“......”
肖鸣夜就一句话,自己现在不想找媳妇,不想结婚,让杨瑞群回绝了人家。
杨瑞群当然不干,从这姑娘的长相,到工作,再到家里的条件,一一列举,最后的总结就是,人家能看上肖鸣夜,那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他应该感动的倒地痛哭,紧紧抓住才对,怎么还能往外推!
她本来就是做妇女工作的,讲道理劝人那是拿手绝活,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分析的有理有据又极富引导力。
听的钟意秋都心动了,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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