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辜枉死的魂魄罢了,对世间来说,仅仅是茶余饭后一场笑谈罢了。
只是不甘心啊,他白清木自问没有对不起谁,和她江涵衍也是萍水相逢,为什么就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呢?
他死了之后,不知为何,灵魂却没有立即去阴曹地府,而是飘到了安亲王府,待在世女的那间屋子里,出不去,别人也看不到他,看着世女一天又一天的虚弱下去,直到死亡;听见小丫鬟们在外面的私语,说母亲因为把自己送走,违抗了圣命,白家主支视为抗旨,处斩;所有分支,部流放。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多么后悔,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去冲喜。
世女刚刚去世,他忽然也失去了意识。
上天垂怜,他又重来了一次。虽然,第二次,仍是相同的结局。
想到这里,白清木低下了头,屋里的烛光跳跃,在白清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衬得他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他慢慢踱步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仰头一口喝了,这杯茶早就冷了,但是白清木没在意,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重来一次,当机立断劝说了母亲,答应了这次冲喜。
和这一次一样,进了安亲王府,那几天的生活,白清木有些不想去回忆。
他匆匆进了安亲王府,孑然一身,没有陪嫁,没有用得顺手的小厮,只身一人,任人……
一个看起来就没几天好活的世女和一个冲喜进来的空架子世女夫,前者没人敢为难,即使病得起不了床,一声咳嗽,都关系着几个人的项上人头;后者呢?自从白清木进门,就没见过安亲王;冲喜虽然略有效果,但没到最后,谁都说不准,更何况,就算是成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得世女的喜欢,要是不得可不就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吗?侍女冷眼,安亲王的忽视,到最后,好歹他也是从正门进来的世女夫,还需要自己到厨房取东西,让人钻了空子,早早地又去见了阎王。
还是那个人,还是江涵衍!
他即使躲进了安亲王府,也还是逃不过江涵衍这个诅咒。
白清木记得自己当时在厨房后面的竹林中,恐惧铺天盖地而来,那一瞬间,他觉得甚至时间都停止了,极致的恐惧下,连跑都忘了,只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绝望。
刚刚听侍女的私语,他得知了自己的冲喜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世女风华无双,偶尔,他还幻想过世女要是好了,自己就能和她做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不求和安亲王妻夫一样,只求日子能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但是见到江涵衍的一刻,他就知道了,上天连这一点希望都不给自己!
可能是因为在王府的缘故,江涵衍没有用那把有些骚包的剑,拿了一把匕首,方便割人喉管的那种。
白清木恐惧到极致,突然就表现得有些镇定了,这反应引起了江涵衍的注意。
“你好像认识我,你很恨我,也很怕我,为什么,我们应该没有见过?”江涵衍嘶哑的声音道。
白清木一惊,颤抖着声音说:“我不认识你。”
“你的牙齿在打颤。”后面的人声音毫无起伏,叙述着一个事实。
白清木紧紧地握着拳头,内心混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逃过这一劫,内心有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逃不掉了,算了吧。
“算了吧。”身后的人又说,语调一如既往地平静。
白清木还没反应过来,颈上一痛,他看到自己的血飞溅而出,染红了面前的竹子,看着那个人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像上一次一样看着自己因失血过多而亡。
到了这个时候,白清木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有冰冷从脖子的伤口蔓延开来来,要将他冰住,视线渐渐模糊,白清木知道这是死亡再度要来临了。恐惧化成了实质的巨手,将他往黑暗中拖去。不甘心啊,看着江涵衍的影子在雪白月光下摇摇晃晃,白清木这么对自己说。他骤然间睁大了眼睛,朝江涵衍的影子伸出了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角。这是恐惧中炸开的一股磅礴而粘稠的恨意,仿佛地狱深处的红莲!他已经避免了一种情况,为什么,他还是死在了这个人的手里,上天让自己重来一次,就是为了早早得死过去吗!
白清木已经看不清江涵衍的表情了,但他没有在意,依旧冷漠也好、惊讶也罢,他都要死死地盯着这张脸,想要把这张脸印入到灵魂里面,即使,即使自己要堕入地狱,也要拉着他一起去!
在这种炽热的感情中,白清木的生命第二次走到了尽头。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那个人在抱怨:“还得要我把尸体也偷出去,费什么劲。”
白清木努力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敌不过那股不可逆转的力量,闭上了眼睛。
死了之后,和第一次一样,又回到了那间屋子,世女死亡后,他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一睁眼,他竟然又回到了入安亲王府那一天!又是这一天!
白清木陡然间看向床上的世女,情绪有些激动,猛然间站起身来,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茫然了一会儿,他抬起脚,慢慢的走到了世女的床边。
其实他从来都没好好看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主,刚刚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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