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侍弄着你那些宝贝花儿,哪里还想得起我这个妻主啊!”
白清木俏脸一红,他始终都不能接受这般调笑:“妻主,您每天是在忙正事,我哪能天天来打扰您?传出去是要被笑话的。”
“笑话?”魏华昭嗤笑了一声:“谁敢笑我?再说了,我们府中的事,哪家的这么大胆敢议论!”
话被驳回来,白清木有些讷讷。他这几天确实沉浸在那盆唤晴花之中,一心想要它在千秋宴上盛开,这才耽误了些时辰,随口说出的敷衍话,竟也被妻主给驳了回来。
白清木看见妻主的眼神朝自己瞟来,立马露出一个心虚的笑来。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一幅“我错了”的样子。
魏华昭看见夫郎这般模样,也顾不上刚刚那点思绪了,心中有些酸溜溜的,一定是又把自己给忘了!她上前揽了夫郎坐到了窗前的小榻子上,心情沉静下来。
“这几天,可能会有些事情,不过事情在圣上千秋宴之后都会有结果的。”魏华昭斟酌着开口道。
“千秋宴之后?那没几天了啊?妻主你之后是不是就不那么忙了?”白清木没有察觉到魏华昭话中的深意,自顾自地开口问道。
“事情是会结束,但是到底会不会更忙还真不知道。”魏华昭开了个小玩笑。
算了,先不告诉夫郎了,事情还未定,未来尚不分明,还是在等等为好。
坤安宫。
坤安宫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进出了,这座后宫最华丽的宫殿,像是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一样。里面的内侍都已调走,皇后身边也只剩下一个人。
皇后一直是温润的性子,至少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老了之后,外面那层温润的皮经岁月打磨消失,露出了偏执的内里。
一个人,一座佛堂,逼仄的环境会侵蚀人的内心,更何况,还是皇后这样的人。皇后直直地跪在佛像前,既不诵经,也不礼佛,就那么跪着。
他的身形已经相当瘦削,被宽大的衣袍衬着,越发形销骨立起来。但他的背仍旧是相当挺拔,像窗外的青竹一样。
“殿下,皇后殿下,太女的东西已经送进来了,您真的能……”
“闭嘴。”那内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太女送的东西?不都被禁军搜查带走了吗?还来与我说什么!”
那内侍眼神暗了暗:“是。奴明白了,是奴的错,不该拿这种事情来打扰皇后娘娘。奴告退。”
皇后没有说话,还是那样跪着,内侍也不多言,径自下去了。
自从自己三年前被囚,太女就一直在想办法救他。太女是个孝顺的孩子,只可惜,命不好,透生在自己的肚子里面,除了面上的尊贵,什么都没有得到。
若不是、皇后想到了什么,应该是痛苦极了,他的身形竟有微微的颤抖,若不是想留着自己逼那孩子造反,皇上绝对不会让自己苟活到今日!
他自己的孩子,他自己知道。若是自己死了,那才真的是毫无转圜之地,太女一定会为自己报仇而造反。可即便是自己又活了三年,最终,也是难逃一死。
魏泽源,皇后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世间最强大的恨意,一字一句地,念出这个带着他一生血与泪的这个名字。但此时还在皇宫之中,高墙之外,是不间断巡逻的侍卫。所以连这个名字,浸透着满满恨意的这个名字,也只能死死压住了声音,不让他泄露一丝一毫。
半晌之后,皇后才平静下来。
本朝无大错不可废后,他当初做的,也不过是泄露了些消息,是何消息,更是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的,所以,五天后的千秋宴,他也会出席。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只要杀了魏泽源,只要杀了她,我儿还是太女,到时候,哪有我儿不上位的道理呢!这个道理,皇后觉得,他还是明白的太晚了。若是他更早一点想到这个,直接在宫中下毒,让魏泽源死了,后面哪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