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欢而散,晚上睡觉的时候,季秋寒冷着一张脸,十分想把人赶出去,但看了一眼身旁人缠着绷带的手,纵然魏微缝的好也难免渗出血迹,麻醉一过,晚上最疼,
他动了动嘴,到底也没说。
江湛躺在他身边,似乎是睡着了,季秋寒冷冷的侧过身,只留个后脑勺给人家。
或许是夜晚太过安静,让身后已经上药的伤处疼痛被感官敏感地一点点放大,直到凌晨两点,季秋寒仍然难以入眠,他脑袋里闪过很多东西,如最近的记忆一样,一团乱麻。
不一会,季秋寒听见旁边轻轻叹了一声,随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大手在他腰腹一揽,江湛的气息顷刻从背后覆上来:
“…我真是拿你没法子了…”
“…刚认识你那会,我巴不得你是个户籍警,内勤也行,你偏偏告诉我是刑警,我知道你想做这个…,可上回的事吓的我半个月心都在嗓子眼儿,要再来几次,我真要吓出心脏病了,”
江湛语气缓和,简直是致命的温柔。
“况且,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尊重你?”
黑暗中,男人屈指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一敲,力道不重,却好像突然把季秋寒敲醒了。
“他们只会跟你的私人时间,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你也不想想,如果连你工作时间也跟,那天你冲上去之后的事还会发生么?”
季秋寒垂眸不语,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接手了跨省儿童拐卖案,自从那张相似的脸出现,他便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官迟钝了,
他遗忘的某些记忆,开始如即将出巢的爬虫躁动不安。
江湛轻轻吻上他的细腻温热的脖颈,那是江湛最沉迷流连的地方,季秋寒回过神来。
“秋寒,我试着去尊重你的职业,你的感受,所以我愿意对你收敛我的性格,甚至是那些手段。你是他们的警察,可你也是我的爱人,我没打算玩玩而已,所以别让我担心好么?”
明明江湛呼吸那样炽热,可季秋寒却莫名觉得后颈一片冰凉,只是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江湛将腰腹的手收的更紧了一些,身躯贴着他,仿佛一直是那个体贴而温柔的情人。
“…宝贝,你就当发发慈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少操点心,多活两年,成么?”
或许是今夜江湛的温声细语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原则和坚持被推的很远,季秋寒觉得自己像站在一片冰封的海上,
他孤身一人,而迷雾下,只有江湛点着一盏灯。
墙上钟表指针安静地兜了半圈,季秋寒侧了侧身,仰头轻轻吻在江湛笔挺的鼻尖。
“乖,”江湛低头回吻他,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以两个人的逐渐磨合起的默契,江湛知道季秋寒这是默认了。
在这场感情里,他们之间的妥协与收敛是必须跨过的必修课,从初遇那天的仓促的“撤退”,到这个在权势圈里呼风唤雨的男人攻势猛烈的追求,江湛对美人芳心势在必得,而季秋寒拒绝的门关了八百多次。
可也许在他并不想承认某些方面,这个霸道、强势、如漫天冰雪里一捧炽热火焰的男人让他第一次卸下了无法呼吸的重壳,他不想承认,或许是他比江湛沦陷的更早。
十分钟后。
季秋寒倏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那只在他腰腹甚至开始渐趋往上作乱的手。
“…江湛!你脑子里除了这事能不能有点别的?!这只手也不想要了?!”
黑夜里,江湛假意咳了两声,“…咳,…习惯了习惯了,我就摸摸。”
季秋寒一脸愠怒,刚一动,立刻察觉“不对”。
“………”
放你的狗屁。
季秋寒恼火地把人推开,却听见身后人吃痛地倒抽一口凉气。
“是压到手了?!”
“没事没事,”看着季秋寒方才被他撩的凌乱的睡衣,墨色绸缎上皱,露出一小片白皙又隐然有力的腰腹。
江湛喉结滚动,最后抬手遮在眼睛上,
“……睡吧祖宗,你再不睡可着我两只手都不要,今晚也得有事了。”
等早上醒的时候,易谦已经做好了早餐。
一桌简单却精致的西式风格。
法式三明治做的十分有食欲,银色刀叉摆放的漂亮而整齐,从食材到餐具季秋寒家里都没有,估计是昨晚现买的。
这让季秋寒不得不对江湛身边这个看起来…,像个才刚毕业的帅气大男孩的秘书,多停了两眼。
“哥,季哥。”
易谦放下三杯温度正适宜的牛奶,给两人道早安。
从“季先生”到“季哥”的称呼转变,要归功于昨晚吃饭的时候。
江湛说:“叫什么季先生,叫季哥,实在不行叫嫂,——哎!”
后面那个字被桌子底下季秋寒一脚踢地生生咽回去。
等早餐吃完,季秋寒还有工作报告要写,江湛平常忙的大会小会要开,这会却没走,季秋寒看江湛在房间里左走走又走走,中间还时不时拉开窗帘指点两句江山。
大概内容就是一会说这里吃饭做菜都不方便,楼下的花园太小了狗又叫的太吵了,隔壁邻居关系不和谐四部电梯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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