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寒从局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等在对面的江湛。
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不远处,隔着一条街的车水马龙,江湛正倚在车门边点烟,修身风衣下的轮廓挺拔而悍利,引得路过的女孩频频回望。
风吹过,江湛拢了拢头发,抬眼看见对面的季秋寒,皱着的眉头总算舒开一点。
季秋寒的车坏了还在修,他回家就必须要走到对面搭地铁。一尘不染的皮鞋转了方向又转回来,凭什么自己要避开?
他脱了警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大步穿过马路。
“哎…!去哪?”
不顾身后人喊,他大步流星:
“回家。”
“走,我送你。”
看人还往前走,江湛一把拉住他,胳膊处的天蓝色衬衫瞬时打了皱褶。
季秋寒拧眉冷道:
“离我远点,我闻不了烟味儿。”
江湛也不恼,嘴里念着:“好好,我掐了掐了。”说完就推着季秋寒的腰上了自己那辆黑色宾利。
其实江湛挺少自己开车的,
“想吃什么?”
外面的气温低,而车里的温度却正合适,季秋寒还在懊恼怎么就给人轻易推上了车,他偏头看向窗外。
“什么都不想吃。”
江湛皱着眉“啧”了一声,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转头打量这位很久没见的情人的脸,
季秋寒的皮肤很白,而且是一种冷到极致的白,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像支常年锁在玻璃柜里,细腻冰冷,甚至周身泛着冷青光泽的白瓷瓶。
而现在,原本就肉不多的下颌线条又削瘦不少,眼圈泛着乌青,整个人更显得苍白如纸,神色很差。
江湛压了一路的火被这一眼点着。
“怎么脸色差成这样,我走之前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季秋寒面对江湛的质问毫无惧色,冷冷开口:“我怎么照顾自己是我的事,不劳江总费心。”
他心里堵塞难忍,可江湛忍着更大的火气,许久,江湛深吸一口气忍下来,
“…乖,今晚咱们不说这个,去品南斋喝粥怎么样,你喜欢的鱼片粥。”
“我没胃口。”
季秋寒驳完又冷声补上一句:“我要回家,不回家你把我放这儿,我自己回。”
江湛沉着脸没说话,又看季秋寒脸上藏不住的疲惫色,终是随他打了方向开上三环。
黑色宾利驶进一个中高档的小区。
一下车,季秋寒一点没邀请人上楼的意思,转身就走,倒是江湛把车停好,不疾不徐的跟着他。
一百六十来方的三室一厅,装修品味而冷淡,是他一贯的风格。
刚关上门,就听见门外“砰”的一声摔门爆响,然后是一对男女彼此问候祖宗的对骂,接着一阵砸穿地板似的高跟鞋登登登的震声远去。
怎么这儿的房子隔音这么烂?江湛从上楼就拧着的眉这会儿拧的更深了。
“早说了让你搬到云间去,离你单位又近又安静,你非住在这儿,你睡觉那么轻,这能睡好?”
季秋寒没理会,把手里的警服外套搭在衣架上换拖鞋,“你喜欢你去,我在这儿睡的挺好的。”
睡得好眼圈能当国宝了?
江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挽起袖扣打开冰箱,他几乎从不下厨,但对比身旁这个更加不可能下厨的情人来说,江大少爷只能屈尊亲力亲为。
“随你,想吃什么,给你——。”
然而映入眼帘是空空如也,且一尘不染。
哦,还有四罐啤酒和两瓶矿泉水。
季秋寒从柜子里扔给他一盒自热米饭:“只有这个,爱吃不吃,我去洗澡了,还有工作报告没写。”
江湛拿着手里的快餐,脸色更差了。
“季秋寒!”
江湛冲进卧室,一把抓住季秋寒的手腕,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天天就给我吃这个?”
季秋寒家居服刚刚换到一半,此刻还光裸着上身,瞬间红上了脸也急了:“干什么你!放开!我吃什么碍着你什么事?!”
江湛盯着他,突然笑了,只不过像是怒极磨着后槽牙笑的。
“关我什么事?你说关我什么事!我最近太惯着你了吧?惯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江湛气场一开,饶是季秋寒也不自觉地心神一悸,嘴上却顶道:“我知道我姓季,不用你提醒!”
“行,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说完,江湛也不再废话,直接扯着他的手腕给他扔在了床上。
虽然说季秋寒满血状态的时候也不一定是江湛的对手,但至少能拆挡两招,这会却是跟个洋娃娃似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段时间他为了盯跨省儿童拐卖案子的收网已经身心俱疲,加上傍晚做最后抓捕的时候胳膊又受了伤,这会猛地被被擒到伤处,“呃…!”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身后的人下秒便懈了力道。
季秋寒没察觉,几乎是砸在床上的他眼冒金星,他想问问江湛凭什么教训他,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可胳膊伤处传来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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