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湛的睡眠,季秋寒想好好谈谈很久了,可是俩人忙起来根本就打不着照面。
季秋寒因为局里的案子抽不开身,江湛又是真的忙,他手上握着多少财路势力,也就担着多少人的性命生死,江家这把椅子向来都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
江家的‘本宅’在A市,这也决定了江湛并不能长久的陪季秋寒待在S市。
有几次的深夜,季秋寒在卧室里正睡,听见门锁响,是江湛覆上来,带着刚下飞机的疲惫:“宝贝,回来了,让我抱一会。”
季秋寒那套公寓是为了去局里上下班方便买的,中环区是S市的繁华中心城区,离大北边的机场还隔着四五十公里,要赶上上下班高峰,堵上三四个小时是常事。
可江湛就是执意要过来,有时候只是来抱着他睡上一觉,用江湛的话来说是,他发现自己抱着季秋寒能睡的比较好。
姑且不管这话靠不靠谱,江湛很多时候到了都在后半夜,早上还要赶回A市开会,又因为堵车要起一个大早,一来二回,季秋寒都觉得太折腾,他却不辞辛苦。
江湛到的时候是晚上六点,他已经十几天都没抽出空来找季秋寒了,自然休息的也不好,一进门,“过来,先陪我睡会。”他揽着也是才进门的季秋寒,连澡也不洗了,拉着人就往床上躺。
江湛的五官更像江父,深邃,厉然,狠角色。
他似乎累极了,像归巢的兽,以浓烈依恋的姿态把头埋在季秋寒的颈侧。
呼出的热气弄得季秋寒有些痒,可他一偏头,江湛就故意凑的更近,牙齿咬上那一块最细嫩的皮肉,叼着磨咬,惩罚似的非要把人弄疼了不敢再动,才满意的罢休。
季秋寒不困,他陪着人躺了两个小时,听见身旁人平稳的呼吸,他才小心地下床。
厨房,易谦正在准备晚餐。
“季哥,哥醒了?”
“还没有。”
“那就让哥多睡会吧,他也只有来季哥这儿才能睡得比较安稳。”
锅里的鱼汤炖的很香,而大厨就是眼前这个颇为亲和大男孩。
“季哥要先盛一碗尝尝么?”
“不了,等等他吧。”大理石台上准备下锅备炒的菜一盘盘搭配着码好,一眼望过去,四菜一汤,季秋寒从不下厨房,不禁感叹。
“上次牛排煎的不错,没想到你还会炒菜煲汤。成天跟着江湛那么忙,做菜是业务爱好?”
他们近来熟络一些。
“可不是业务爱好,”易谦手下把最后的青菜沥干净。
“以前在东南亚的时候,哥吃不惯那地方的菜,你知道他光睡不好就够恐怖了,再吃不好脾气就更差,他脾气一差,我可就倒霉了。”
易谦像个抱怨大家长的少年。
“所以应该是‘生活所迫’,‘活’命的活。”
季秋寒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你很怕他?”
易谦尝汤的手一顿,“..…季哥,你不是哥派来套我话的吧?”
“嗯,看来他已经发展到让人敢怒不敢言了的地步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
“对了,下次江湛要回来你提前告诉我,我去榕台等他,那儿离机场更近,而且路上车少,别让他这么来回折腾了。”
易谦听闻很诧异:“季哥,你不是不喜欢在榕台住么?”
“嗯?”季秋寒眼眸疑惑。
易谦似乎察觉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话,他“呃…”了一下,
“…要不也当我没说?”
季秋寒拧着眉思索。
江湛以前确实跟他提过要不要搬去榕台,他拒绝了,后来江湛就在单位附近给他买了云间的别墅。
季秋寒当时拒绝的原因除了离单位远,还有一个就是: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跟另一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亲密生活。
“江湛以为我不喜欢住在榕台,所以他宁愿跑这么远也要来这里找我?”
吃一堑长一智,易谦对于这类问题极度敏感,用词十分斟酌。
“这个,大概…可能…是吧?”
季秋寒终于明白过来,这大概在江湛眼里又是一件‘小事’。——所有只要不触及到江湛给他划的底线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小事,自然也都能无条件的顺着季秋寒,不用问,也不用说。
于是,当隔了一个星期回来的江湛在榕台看见季秋寒时,眼底除了一片欣喜还有惊讶。
“宝贝,怎么来这儿了?”
季秋寒刚下班,身上下就拿了一个文件夹,开口就一句让易谦惊掉了下巴。
“嗯,我搬过来住。”
晚上,季秋寒端着养胃茶进江湛的书房,桌案后的人眉毛拧成一团。
“我也要喝?”
“提前给你适应适应,魏老的方子。”季秋寒面不改色地把满满一大杯放下,“魏老那边约好了么?明天我请假,陪你一起去。”
他说的自然是给江湛调理睡眠的事。
江湛无奈地摇摇头,把手里的报表放下,将人拉在腿上坐。
“可轮到你治我了是不是,”
他喝了一半,把另一半喂到情人嘴边:“喝了。”
季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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