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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现在腿脚不便,宋三老爷一定已经扑过去,揪着宋三婶的衣服狠狠质问。

“人好好在宋府,什么叫不见了?你就给我留这样一句话?”宋三老爷按着桌子起身,腿脚处的肌肉酸疼比不上他的头疼。

“你给我说清楚,她是出去玩了,还是被你们给气走了?”

宋三婶朝后退了一步,心虚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我最近真没气她。”

“你没气她?你是要气死我!”宋三老爷一阵窒息,感觉血液都要流不通了,不断用力呼吸,劝告自己冷静。他问:“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昨日让你去道歉,你去了吗?”

宋三婶说:“我昨日把礼物给她送过去了,可是她没收。”

“她为何不收?”宋三老爷急躁不已,见对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狂怒,咆哮道,“你能不能直接把事情一口气都说出来?非得我问一句你才放个屁?你给我留条命不行吗!”

宋三婶眼中带上了泪:“她大概怀疑我们拿了她的礼物,便找借口推诿了一下,说让婢女登记好东西,再收下去。”

宋三老爷:“那你还啊!”

宋三婶委屈喊道:“我还了啊!是你那个乖侄女儿和你的亲娘不愿意还!我去催促,一个说东西丢了,一个非要等今天再说,我能怎么办?我能去和她们抢吗?哪晓得今早去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你啊你……”

宋三老爷十分后悔。

这种不安的情绪已经在他脑海里维持了将近两天时间,在听见宋三婶这句话的时候,预感彻底成真了。

他从未这样后悔过。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儿?

他将袖子抖上去,朝着一旁的管事喊道:“可我上家法!”

宋三婶顿时尖叫道:“你想做什么!”

宋三老爷:“你分明是要害死我啊!我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你为何还要拖延这一天?你不知道我还被傅长钧给拿捏着吗?你怎么就不能替我多想想?”

宋三婶的委屈突破了临界点。

他们夫妻成亲那么久,宋三老爷从没说过要打她,更何况是什么丢人的家法。

她一万分的难受,剐心口的那种难受。

见宋三老爷真的握住了藤编,不顾形象地大叫道:“哪里是我的错?是我想拖延吗?是你亲娘想拖延啊!”

宋三老爷:“我为何要叫你办这事?因为我当你是个晓得轻重缓急的人!我母亲年事已高,溺爱宋二,我早知道她脑子要不清楚。结果你也是这样。我失算是失在你这里啊!”

他举着手里的东西,气急之下朝宋三婶抽了过去。

“啊——”

宋三婶捂着屁股惨叫,赶紧躲去了另外一边。

这一下打的其实并不疼,宋三老爷终究是舍不得,而且他手上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宋三婶却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扒了下来,对宋二与宋老夫人的怨怼达到了极点。

她倚在门上,开始痛哭。腔调一波三折,极其哀婉。跟哭丧似的。

府里的奴仆早就能躲多远躲多远,只剩下几个逃不掉的奴仆还站着,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去,以免受到迁怒。

宋三老爷仰起头拍了下额头,最后将手上的藤条用力往地上一丢,说道:“你别哭了!”

宋三婶说:“你只管拿我出气吧,什么都是我的错。自打我嫁到你们宋家以来,就是为了讨好你家老太太。”

宋三老爷皱眉:“你胡说什么!”

宋三婶:“我怎么就胡说了?你不知,你不知我在家中受怎样的委屈,你也不在乎。你们个个都清高,只我是个坏人。出了什么事,是我的错对不对?怎么宋三一回来,我就非得做那个里外不是人的恶棍!那是我的意思吗?”

大约是听不下去了,怕宋三婶再哭下去,要说些不好听的话出来,宋老夫人终于出现。

她扶着婢女的手,大步走来,远远便打断了宋三婶的话。

“闹成这样是做什么?老三,你刚从官署回来,便关上门教训人了?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宋三老爷正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对她叫唤道:“母亲啊母亲,你平日里偏爱二姑娘也就罢了,这样的大事面前,您为何不能公平一点?”

宋老夫人不悦:“你是说我偏心?我哪里偏心?你一回来就指责你母亲,你还有理?”

她在厅中坐下,还一派悠闲。端着礼仪扯平衣摆。

宋三老爷见状,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用力抹了把脸,然后蹲到宋老夫人面前,问道:“母亲,你晓不晓得此事的严重性?”

宋老夫人面露不耐:“能有哪里严重?”

宋三老爷冷笑:“宋家这几年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大哥更是一路高升,早已挡了别人的道。我宋家根基不如别家,多得是看不惯我们的人,不过是碍着贺家的面子才不敢动手。如今宋三娘回来了,还要同国公府结亲。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眼红吗?”

宋老夫人端着杯子,不为所动。

宋三老爷:“府里传出去的那些闲言碎语还都是小事,宋三娘气量大,不计较。可是如今,有人已经要拿大嫂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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