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是半夜翻墙回来的,每靠近宿舍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惊动了覃清野。
认识覃清野这些年,他最知道覃清野嘴硬心软的脾气。
覃清野虽然看上去一身刺,可走近了看,他的锋芒却大多是对着他自己的。
他不记仇,仿佛天大的事都能一笑而过。
所以像买错书这种程度的事,大概也就睡一觉就忘得差不多了。
但就是这样的人,刘远曾在涪城二中开学的第一天,看见他躲在无人经过的小树林角里悄然落泪。
也是那个契机,让他认识了覃清野。
第一眼看上去,覃清野更像个安静无害的Oga。
如果他没有因为那件事的话,刘远对他的这种外貌偏见大概会延续至今。
他也曾试图问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覃清野为什么哭,但都被覃清野囫囵打岔过去。
在后来得知覃清野是覃家上一任继承人之后,刘远仿佛明白了什么,也就再也没提过那件事。
刘远觉得覃清野身上总是蒙着一层看不见的纱,谁都能离他很近,但谁也不能穿透那层灰纱,看清他模糊掩映了什么。
但又有谁没有秘密呢?
刘远瞟过覃清野的床铺,悄然躺在床上,渐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刘远刚起来,就发现覃清野已经不在了,甚至连床铺都凉了。
他为难摸摸后脑勺,不安的揣测着:“不会真生气了吧?”
此时,让人惴惴不安的覃清野已经在饭堂买好了早饭,正站在宿舍楼下等着洛溪衍下楼。
早饭在他怀里的待了一路,沁满了他的气息,算是让洛溪衍熟悉自己气息的第一步。
又等了三分钟,他翘首盼到了洛溪衍。
他忙从怀里拿出早饭,向洛溪衍的方向走过去。
覃清野把早饭举到洛溪衍眼前:“呐,给你的。都是你上次买过的,算给你赔罪了。”
洛溪衍显然没料到会在宿舍楼下碰见覃清野,更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送早饭。
他脑子一空,脚步僵滞的片刻间,指尖就被挂上些许重量。
他下意识收紧手,尾指似有若无的碰过覃清野的指节。
皮肤相接的触感令他失神,眨眼就错过了拒绝这份早饭的最佳时机。
“针你打了吗?”
洛溪衍被覃清野声音唤回神,转而对上他澄澈的眼神。那神情融在他心口,让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的话音散在清晨的水汽中,带起一片清凉。
下一刻,两根探上他脸庞的手指就打破了这种凉意。
“果然不烫了。”覃清野笑着收回指尖,“给你解决这么大的问题,你真不打算谢我?”
洛溪衍应激性的一颤,对上神情自然的覃清野时,又替换了到嘴边的话:“你想要什么?”
覃清野半转眼珠:“你借我抄作业吧,部~科目。”
他边说边比划着,又看向洛溪衍,正等着他的答案。
洛溪衍肩颈紧绷的线条蓦地一松,收紧手中早饭的袋子:“那去教室吧。”
在洛溪衍看不见的角度,计划通覃清野轻挑起眉,嘴角泛上一抹弧度。
拿到洛溪衍书,就能名正言顺留下属于他的气息了。
但很快,摆在他面前如山般的作业让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洛溪衍把作业整齐端正的摆在覃清野桌子上:“我去晨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抄完。”
“哎——”覃清野绝望的向洛溪衍的背影招手,却半分回应都没得到。
面对远超他想象的任务量,覃清野无奈的从桌洞里把他快长合在一处的笔拿了出来。
啵的一声,笔身和笔帽分离开,覃清野将笔尖抵在封面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新书昨天就发给他了,但发下来时候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每一张都锋利的能把人划出一道血口。
翻开书页,墨香钻进覃清野的鼻腔,久违的感觉令他心头一酸。
这些他曾经熟悉的东西,现在已经然陌生了起来。
他咬紧牙关,咽下那些难堪的情绪咽,翻开了洛溪衍的习题册。
洛溪衍的练习册和他人一样干净,除了铅笔标注的答案,连一条标注的横线都看不见。
覃清野大笔一挥,开始为自己的作死付诸行动。
抄到第二篇阅读理解时,覃清野指尖一顿。
他用笔背划过答案里的单词,低念了一遍,隐约觉得不对。
他扫过一遍原文,在第三段里找到了这道题的对应位置。他刚以为是自己的语感出了问题,才发现这道题真正的坑点。
覃清野轻笑了两声,抬手就把原来洛溪衍的答案擦的一干二净。
抬手的一瞬,橡皮渣从橡皮上跌在习题纸上,覃清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只会抄作业的学渣。
他倒吸半口气,赶紧准备按照洛溪衍原有的铅笔印把答案写上去。
但不知道是洛溪衍写的太轻还是他擦的太干净,原本书写答案的地方竟毫无印记。
覃清野尴尬的捻捻指尖,只好仿写了一个答案。
这时,身后闪过的不善视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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