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装修的十分华丽的会客厅,四处挂有名家字画,架子上摆满了瓷器珍宝,地板上铺的是羊毛制成的地毯,踩上去柔软非常,皮质的沙发贵气而不失质感,江尧淡然坐于其上,等待着他挚友的到来。
白湛之于他,不仅仅是那位脸上常常带着笑意、一双桃花眼眸幽深而明亮的好朋友,更是不介意他自闭症力排众议与他玩在一块儿的发小。
厚重的红木门应声而开,只见白湛正被保镖搀扶着走了进来。
那根用了许久的拐杖已经完不符合他毫无行走能力的腿脚,可他依旧是倔强地用着,一如当年他倔强地相信江尧,信江尧的自闭症能够有所改善一样。
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总是格外容易共情。
江尧匆忙上前,接过了保镖的职责,将白湛扶到了沙发之上。
白湛冲他笑笑,“阿尧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我这里今天可是既没有酒,也没有菜啊。”
他难得地与人开玩笑,这人只能是江尧。
他笑,江尧亦笑。
白湛一身黑色西装坐于主位白色沙发中央,而身着银灰色西装的江尧则淡然坐于他的正对面,神情中带着喜悦,似乎是迫不及待地与他分享。
“阿湛,我要结婚了。”他嘴角带笑。
结婚?
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白湛与江尧的谈话中。
他是另类,是不被世人接纳的残废,而江尧则是自闭症,是被所有人孤立的对象,他们本该相互陪伴对酌到老,对方怎么会忽然结婚?
“啊……这么突然呀?”白湛的脸上,依旧浮现着淡淡的笑,仿佛很为老朋友高兴。
“那不知道新娘是哪位?我认识么?”白湛的心中,已然有了人选,可他还是故意如此发问。
“你认识的,不光认识,还很熟。”江尧强调,“是娆栩。”
果然!
白湛的笑意未达眼底,“娆栩性子开朗,倒是跟你互补。”
他是真心替老友高兴,却又不禁有些落寞。
这往后,还能约一个有家庭的男人出来喝酒吗?
“其实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不料江尧却忽然话锋一转,真诚地看向了白湛。
“我想请你,来当我婚礼的伴郎。”
……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波奇娜娃一动不动地站在路鸣面前,眼睛都不怎么眨地看着她。
被盯得有些累,路鸣还要分神去看窗边的黑影有没有再次出现,此刻不禁觉得身心俱疲。
忽然,她的耳旁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又熟悉的声音,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是……那是警车的声音!
路鸣猛地看向了波奇娜娃,对她大声问道,“你有没有听见警车的声音!”
“警车……”波奇娜娃一愣,随之便听到了路鸣所说的那阵声响。
这里是白湛的私人府邸,警车,警车怎么会来!
“是不是你搞的鬼!”她三两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路鸣的脖子。
路鸣也不还手,只对她笑笑。
“涉嫌违法拘.禁还不够,你还想给你老板加一条杀.人灭口的罪责吗?”
波奇娜娃眸色一冷,立马收回了手,“拘.禁又如何,左不过我替他认了,白总真正的目的是基因改造,而现在国内对此并没有明确法律规定,你就是说出去也没法害到老板!”
“你是真不懂法还是假不懂法啊?真要给他论罪名,大可以说他涉嫌危害公共安罪!”
路鸣往前走了两步,三下两下就将波奇娜娃反手钳住,拿着白肆盏送给她的那把瑞士刀抵在了对方白皙的脖颈之上!
门外的保镖一听到动静,立马就闯了进来,却见路鸣一边用刀抵着波奇娜娃的脖子,一边往后退。
波奇娜娃是白总的心腹,他们不敢贸然有所行动,生怕路鸣会伤了她,因此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路鸣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然后……
然后她就翻了下去!
保镖们和波奇娜娃都惊了!这可是五楼!跳下去肯定没命啊!
……
五楼窗外,白肆盏正攥着一条自楼顶牵下来的绳索,路鸣则在他旁边的那根上攀着。
刚才的黑影,正是白肆盏给她发的信号,意思是:你可以放心跳下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打了人家母亲,现在转头别人就救了她,路鸣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你男朋友报了警,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娆栩姐派江尧叔来拖延时间,你就在这里吊着,先别上去也别下来,等警察来了你再下去!”
白肆盏飞速地交代完,便身手矫健地开始往上爬。
“欸!那你去哪儿!”路鸣对他背影大喊。
“我哥一会儿就会回来,我怕他气不过跳楼!”白肆盏头也不回地翻进了路鸣刚翻进来的那个窗。
怕他跳楼……白肆盏不是很讨厌他哥吗?不推白湛下去就算好了的,还怕他跳楼?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路鸣只得攥着那根绳索停在五楼和四楼中间,乖乖等候着警车的到来。
……
“请我去当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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