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盏?!
路鸣缓缓地收回了抵在白肆盏脖子上的水果刀,面色一片狐疑。
“你来做什么?”
这里是女生公寓,虽然学校并没有派保安在此看守,却也不是他人轻易就能溜进来的,眼下这人不打一声招呼地就出现在了她的宿舍门口,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来找你。”白肆盏眨了眨眼睛,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脚步,路鸣连忙伸出手臂将宿舍门拦住。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把我锁在外面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哭腔,路鸣这才注意到他不仅双眼通红,更是整个脸都有些涨红。
她踮起脚,轻轻地将手覆盖上了白肆盏的额头,她此刻只穿了一件短袖,夜晚本身就存着几丝寒气,加之刚刚那几声敲门又把她下了个激灵,所以此刻,她的手掌显得柔然又冰凉。
感受到了她冰凉的触摸,白肆盏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凑,路鸣却及时地收回了手。
“你发烧了。”她的手掌垂在身侧,掌心还残留着白肆盏的余温。
刚刚抚上他额头的那一刻,路鸣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炙热而又滚烫的体温,加之他通红的面色,猩红的眼尾,路鸣可以判定,这人绝对是发烧了。
“对呀。”白肆盏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如同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小狗,似乎是在渴求她的安抚,“我都发烧了,你就放我进去嘛……”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进来了。”路鸣淡淡地把他往后推了推,“万一你把感冒传染给我怎么办。”
白肆盏:……
“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路鸣依旧冷冷地看着他,“其实我不想听。”
自从知道了许儒城脱离危险的消息后,她现在只想看“鹊桥号”发射,其余的事情她都不感兴趣。
白肆盏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漠,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又很快地掩饰了过去,“那好吧,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出不去,只能待在你门口等天亮了,一会上课铃一响,别人从宿舍出来,看到我在你门口坐着——”
“你猜,她们会脑补出什么事情?”
“更别说,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个本来就走得近。”
白肆盏句句珠玑,皆说到了路鸣最担心的地方,她生平最恨别人威胁她,此刻却也不得不暂时性的妥协。
“下不为例。”她扯着白肆盏的衣服将其扯进了宿舍。
路鸣的下不为例,等价于下次出现这种情况,她见一次打一次。
白肆盏一进去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坐到了路鸣的学习椅上,房间里就这么一张椅子,白肆盏占了,她就只能站着,亦或者是坐到床上。
“刚刚你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她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被白肆盏一把夺了过去。
“你干嘛?!”她正欲抢回,却反应过来,刚刚她余光扫到白肆盏的手腕上时,上面密密麻麻的是针孔。
白肆盏将那杯水夺过去后,也不管怕不怕交叉感染,一口就饮尽了,然不曾注意到路鸣的神态已经从愠怒转为了疑惑。
她静静地看着白肆盏喝完水,这才开口对其问道,“你手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
难不他得了什么病?
那他从一开始就刻意接近自己,是不是故意想要传染给她?
白肆盏闻言,冲她挑了挑眉,桃花眼眼尾泛着桃红,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上了一层胭脂。
“怎么?关心我?怕我死了?”他玩味一般地朝她反问。
“想多了。”路鸣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你死不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生性冷漠的人类,而不是普度众生的神明。
白肆盏并没有因她的话而生气,只自嘲般的笑了笑,继而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了路鸣的手臂,缓缓开口——
“小鸟儿,你当真不心疼我吗?可是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啊,你不心疼我,不拿真心换真心,以后我死了,可就没有人和你一样了啊。”
路鸣瞳孔微扩。
原来是这个。
她的心不可名状地颤了一下。
“你以为你的小动作,小聪明,真的能骗得过他吗?不,不可能,他的心思你根本猜不到,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的一举一动,你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想让你死,你根本逃不过,你只能屈服他,任他索取,争取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利用价值……”
“够了。”路鸣打断了他的话,顺带甩开了他钳住她手臂的手。
“你把他说的那么厉害,又劝我屈服,可是你呢?你不也是在反抗他吗?”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也应当有你自己的路,我劝你你最好趁早打消与我合作的想法,同学一场,我唯一能告知你的只有一句话——”
路鸣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倘若你再用一开始蓄意接近我,又故意搏我好感的下三滥手段,你就永远斗不过那个人,还是趁早认输的为好。”
她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成为他人战场的垫脚石。
白肆盏神色未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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