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居山庄的常乐是你的姘头?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凤玦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情绪,快到盛寒枝还来不及细想,对方又已恢复了神情冷淡的样子,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反问:“吃醋了?”盛寒枝目光幽深地和他对视,沉默须臾,噗嗤一声笑出来,“凤教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凤玦心里也觉可笑,到底是他高看自己还是江湖中人低估了他呀?早前传闻就已沸沸扬扬,都道圣居山庄的大公子常乐是被天煞教掳走,骂那魔头凤玦淫乱江湖,后宫之中男女不忌。
如今他所幸迎合着盛寒枝的话,“你年纪尚轻,这方面历练少也是人之常情,以后便懂了。”
一句话,既承认了常乐的身份,又有意将话题引开,盛寒枝平日里最烦他仗着比自己虚长了三岁就语重心长的样子,这次却不恼不怒,慵懒地伸了个腰,勾着唇角道:“我自会好好‘历练’,但是那常乐毕竟是凤教主的老相好,在下帮你把他带出来如何?”在凤玦开口之前,他又捏着人下巴逼着他把话咽回去,粗粝的指腹从艳红的唇角游移到手感细腻的侧脸,寒山清湖折入眉眼,凤玦一双眸子生得也是极好。
盛寒枝松开手,“啧”了一声,心道:还是这圣居山庄的大公子自荐枕席的可能性较大。
他又道:“衣裳还我。”
凤玦侧卧在床榻,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衣襟,青色的外衫剥出指痕牙印交错的肉体,那身冷白的皮肤晃眼程度可以和盛寒枝身上的素白中衣相媲。
明明是你留下来的衣裳,现在怎的又抢回去?凤玦蹙了蹙眉,“我的衣裳方才被你弄脏了。”
还没洗。
在激烈情事中被沾上各种液体的外袍此刻正孤零零躺在室内一角,盛寒枝第一次把他带到这里折腾完后,也是抱着人洗完澡就要就寝,结果凤玦撑着不堪重负的身体,指着地上堆着的凌乱衣裳,哑着嗓子:“你要肏便肏,但我要穿衣才睡。”
那表情又倔又冷,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操哭在床上,但盛寒枝自问不是不讲理的人。
凤玦的衣裳早被撕得差不多,只有那红衣外袍还算完好,盛寒枝就深夜去打了水洗干净,洗完再内力烘干给他披上,最后才抱着软香温玉上床。
是故后来每次餍足完了,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两件事,帮凤玦洗澡,给凤玦洗衣。
但现在盛寒枝不乐意了,扭头瞥了一眼地上那抹红色,手上有条不紊地系好腰带,看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就转身离去,踢得地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石门严丝合缝关上,凤玦光着身子下了床,赤足过去拾起纵欲后遭了殃的外袍。
层峦叠嶂的山温柔囊括着郁郁葱葱的林木,石洞后方的温泉和草地像是天然形成的山井,井底呵出一气朦胧的长烟谓叹,暗红色布料浸入温热的水中,头顶盘旋的鹰唳声惊空遏云,它转了几圈后停在山壁间的树枝上。
凤玦坐在温泉池旁摸了一块石子从指尖掷出,掠过一树的青叶翻飞成雨,一小块竹片“啪嗒”落在他身旁。
上头重重地刻着两行字——“贼人狼子野心渐露,请教主回教主持大局。”
凤玦凝眸看完,用指尖捻碎了那“告急”的竹片,弯腰捞出水里的衣裳,仔细洗去衣摆下的沾到的点点白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