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林如意轻声问,“你哪里不舒服?还在生我的气么?”
齐云州心里一抖,心想这林如意说话口气好生奇怪,似跟他撒娇一般,还有他见了自己竟然不跪,真是好大的胆子!可眼下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我生气什么气?你大哥呢?”
“......我大哥不是在辽北好好的么?怎能忽然提起他?”林如意上前两步,走到龙案前,嗔道,“干嘛这么大气性,我不就带着厚安厚康出去游玩几日么,他们长到这般年纪,还整日在四方的宫殿里打转,没见过外面的景物,实在可怜.......这下次定带上你,好不好?”
厚安是谁?厚康又是谁?齐云州心里划过一串疑惑,关注点却在前半句,林如耀在辽北!竟在辽北!他在辽北做什么?齐云州这么想便问了出来。
“......你睡糊涂了?大哥自然是在辽北当父母官啊,这都在那里三年了.......我知道你又在耍我,哼,堂堂大庸皇帝,气性却这么小!”林如意倒先生气了,气哼哼的一甩袖子摔门而去,小图子缩头缩脑的从门外进来,看了看齐云州的脸色,委婉劝道:“皇上,您消消气儿,大皇子二皇子从宫外回来不也健康着,高兴着吗?要说谁最疼两位小皇子,除了您不就是林大人么,再说了,林大人走之前也跟您留了书信,带了侍卫,您何必跟他置气?”
齐云州现在有气也是气自己这皇帝当的窝囊,这小小的林如意不知靠什么手段竟当了一品大员,还跟自己尥蹶子发脾气,自己身边这小太监也是,竟还为他说话!
齐云州心中翻江倒海,快要被气死,面上却沉静一片,他问:“小图子,你伺候我......朕多少年了?”
“哟,可有年头了,奴婢是十二岁到皇上身边伺候,如今已有.......十八年了!”小图子笑道。
十八年,齐云州心中飞快的计算着,他比小图子大两岁,如今就是三十二岁!
齐云州问出心中最在意的那个问题:“那朕登基几年了?”
“七年啊,皇上。”小图子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皇上这是在考奴婢吗?可别考太难的,奴婢的记性可真不好。”
齐云州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心中默念,七年,也就是二十五岁登基,如今自己二十二岁,也就是说还有三年.......心头一热,又赶紧按住这雀跃的心,告诉自己这是梦,只是个梦而已。
只是这个梦尤为逼真和漫长,他竟批改起了奏章,奏章上说的都若有其事般,每件事都十分的具体,有些官员的名字是熟悉的,有的却是陌生的,当齐云州问小图子某个官员时,他总能立刻将那人的籍贯家族、仕途升迁说的头头是道,有时齐云州还会恍然大悟,这不是某个家族的远亲么,自己在哪里恍惚见到过一面,或听说过名字。
用了晚膳,齐云州将奏折批完,心中已对此时的朝政心里有大概了,心想也不枉梦这一遭,也许真是老天对自己的警示。
“陛下,奏折都批完了,歇息吧。”小图子脸上也有倦意,轻声劝慰。
齐云州颔首,他身心俱疲,心想头回做这么累的梦,不禁恶趣味的对小图子说:“该翻牌子了吧?”
“......啊?”小图子一愣,呆了呆,仿佛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奴婢知道了,奴婢给您安排。”
嘿嘿嘿嘿嘿想我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