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约莫戌时林如意便醒了过来,是被饿醒的,炉子上的铜锅里正滚着米粥,清香扑鼻。
齐云州见他醒了,忙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林如意见他过来就往被子里躲,方才他哭的这么凶,说了好多大逆不道的话,他又怕又羞,不想见齐云州,齐云州还以为他不舒服便拉他被子,“到底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林如意哪有齐云州的力气?被子被他轻轻一扯就扯开了,露出林如意闷红的一张脸,红肿的眼皮,还有眼皮下躲闪的宛如清泉般灵动的眼睛,齐云州一时看呆了,只觉林如意又娇又羞,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方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林如意小声解释道,小心翼翼的打量齐云州,见他脸上没有怒意,心便放下了一半,“还得谢谢你救我。”
“噢?没有骂我吗?我明明听见你骂当今皇上,骂我们整个齐家,这是藐视皇族的大罪!”齐云州微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林如意。
“......我、我,”林如意本想狡辩一番,可见齐云州脸上的笑,不知怎的,就觉得齐云州没有生气,大着胆子说,“我没有骂整个齐家,先皇和、和王爷您对我都是很好的.......”
“那只是骂皇上?”齐云州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林如意小声嘟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齐云州闻言大笑,心情十分舒畅的样子。
林如意被齐云州的反应弄的摸不着头脑,他本以为齐云州会大怒,会生气,没想他是这种反应,便问:“那可是你兄长,我这么说他你不生气?”
没想齐云州竟点头附和:“他确实不是明君。”
林如意心中震动,齐云州竟认同他的观点,一时生出知己之感,他激动的坐了起来,拉着齐云州的手大呼:“君子所见略同,我跟兄长说他不是个明君,兄长只会训斥我,没想你竟然认同......真的太好了!”
好在哪里?齐云州不太明白,可林如意却像打开话匣子一般跟齐云州说着足以抄他九族的话。
“真的是昏庸,连我这样初入朝廷的人都知道先皇之志,他竟把梁将军从闽南调到了西北,把他的舅父派到闽南掌兵权,他那舅父除了在赌坊妓院逞英雄,还有什么本事能耐?当真是愚蠢至极!”
“梁将军善打水仗,竟把他派到西北守城,还派了个死太监当什么监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东北异族动乱频繁,他不说讨伐征战,也没有训斥鞭挞,甚至给那些蛮子封官加爵,这倒好,反给了这些蛮子做大的机会,不日必成大患!”
........
齐云州本是笑着听林如意发牢骚,发泄对新皇的不满,没成想他竟把朝局看的如此明白透彻,眼光十分高远,就算是朝中老臣也不过如此了!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林如意看出齐云州眼中的惊艳,十分自得,仰着尖翘圆润的下巴,“当然是我自己想的,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听旁人说吗?”
齐云州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骄傲自得的小样子,觉得十分可爱,把被子往他身上拉了一拉,温柔道:“你可真厉害!快把被子盖好了,夜里凉,别冻着。”
他的话和动作都让林如意十分受用,心中觉着这齐云州虽然人有些奇怪,到底还是个明白人,皇上虽是他兄长,他也没有偏帮偏信,可见眼光还是跟自己很像的,而且救了自己两回,是个可结交之人。
林如意自从醒来,直到这刻心才放进肚子里,他把齐云州看成了知己好友,言行上便也随意很多,缩在被子道:“我饿了,你煮的什么,好香啊。”
齐云州盛了一碗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给林如意,林如意也不觉有什么,他在家被娇养着,有时不想吃饭了,或者忙着自己的事儿时,侍女就是这样给他喂饭的。
齐云州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了,喂给林如意,见他吃的香甜,不由问:“你昏迷时吃不进去饭,你可知我是怎么喂你的吗?”
林如意疑惑的歪头,一派天真烂漫。
齐云州笑笑,把勺子里的粥吞进嘴里,一把按住林如意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去,林如意反应不及,还张着嘴,口腔立刻被他入侵了,他的舌头往缠住林如意的舌头,将嘴里的稀烂的米粒渡给林如意,林如意推不开齐云州,又呼吸不上来,本能的将米吞咽进腹中。
“便是这样喂的。”齐云州放开林如意,擦了擦林如意嘴角的米粒,“你看我这两日是不是很不容易?”
“.......你!”林如意微微喘着粗气,脸色酡红,想骂齐云州一顿,可听他的意思好似只是为了演示一遍当日的情形,自己再生气不仅小题大做,还恩将仇报似的。
看林如意愤愤不平的样子,齐云州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用觉得为难,大家都是男人,都是兄弟,只要你能靠着那点吃食活下来,我也觉得值了,没觉得吃亏。”
好似他自己吃了大亏似的!
林如意碍于男子尊严,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吃亏了,脸上硬挤出个笑来,“那几日真是劳烦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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