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沐心思单纯,有什么摆在脸上,跟白秀雅完不一样,她其实不太喜欢白文晋这样城府深有心计的人,所以尽管白秀雅和她说了很多次白文晋也是她的亲哥,但是她就是亲近不起来,反倒是喜欢粘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池行乐。
其实在池家,夹在中间最为难的还是池沐沐,左边连着池家人,右边连着白秀雅两母子,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池行乐并没有迁怒于她。看见池行乐将不喜欢吃的蔬菜拨到一边,池沐沐抬起头提醒道:“二哥,挑食不好,会长不高的。”
池行乐转了一下筷子,用筷头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不重,嗤笑道:“担心你自己吧,我快一米八了。”
池沐沐有些生气地嘟了嘟嘴巴,看着池行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不吃了,她咬了咬下唇,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大哥把你喜欢吃的椒盐排骨都吃光了,我没敢拦。”
池行乐觉得就算池沐沐敢拦也拦不住,他微微扬了扬疏朗分明的长睫毛,一声轻轻的冷哼从喉咙里翻出来,想起白文晋,他就觉得恶心,“别管他,他就是个变态。”
白文晋是个变态,而且还是个喜欢抢人东西的变态,从很小的时候池行乐就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白文晋也说喜欢,自己想要的白文晋总是会抢先一步得到,然后背着池延安在他面前炫耀,起初池行乐还会被他气到,但是后来渐渐就麻木了,跟一个变态计较,那就真的傻逼了,他也没那个兴趣去探究白文晋变态的心理活动。
池沐沐吃好了就捧着托盘走了,临走前她扒着门边朝池行乐笑了笑,小声说道:“二哥,要是能天天跟你一起吃饭就好了。”
拒绝的话语在舌尖上翻滚了两下,池行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抬起手朝她摆了两下,示意她快点走,池行乐的默认基本就等同于答应了,池沐沐笑了笑,欢快地离开了。
晚上苏亟时回到家,吃了晚饭照常回房看书写习题,十一点多的时候温听筠敷完面膜准备睡觉,下楼关灯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儿子下楼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她有些好奇地走下去,问道:“这么晚不睡饿了吗?”
苏亟时把柜门关上,转过身,依旧是木着一张清俊如玉的面容问她,“家里的药酒放哪里了?”
温听筠越过他在他手边的矮柜子里将药箱翻了出来,打开盖子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你伤到哪儿了?脑子吗?”
苏亟时无视了自家老母亲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从里面拿了瓶云南白药就上楼了。温听筠收好了药箱还是觉得很生气,回到房间就跟苏文砚抱怨,“都是你教的好儿子,让我一点儿为人母亲的快乐都体会不到,还不如养根木头呢,起码木头还看着乖巧顺眼。”
苏文砚刚看完专业书,摘了眼镜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等温听筠抱怨完了就适时地提醒她,“你别忘了他是你生出来。”
温听筠一听整个人都焉了,抱着枕头一声一声地叹息,她真的好想要一个乖乖软软又听话的宝贝儿子啊。
云南白药在苏亟时的口袋里装了一天都没能拿出来,因为池行乐没有来上课,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苏亟时就把它塞进了池行乐的抽屉了,心想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就这样吧。
路过小乌巷的时候,苏亟时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往第一次遇到池行乐的那条巷子走了两步,灯影昏暗,长巷子里寂静无人,屋檐上时不时传来两声野猫的叫唤,苏亟时站了好一会儿,正想抬步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其中还夹杂着某个熟悉的声音,他侧身躲到了一旁的树后面,整个身子埋在阴影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乐哥,要是下回你也能像今天一样帮我镇场子就好了,”尤一奇拿着手机意犹未尽地划动着,“刚刚你没看到那几个孙子的表情,被你打得都不敢说话了,还敢说自己是本服第一,你一出手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看他们以后谁还敢在游戏里阴我。”
池行乐本来今天是要去上课的,但是临时被尤一奇拉了去网吧打游戏,因为最近尤一奇老是在游戏里被一伙人明着暗着抢积分抢武器,对方眼红他的装备又不想出钱买,所以就想了这些损招搞偷袭,弄得他十分憋屈。
打了一个一天的游戏有些累,池行乐甩了甩白皙的长指,一边按压着指骨一边说道:“下回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找我了,老黄盯我太紧,也不知道那个告状精今天有没有把我名字写上去,不过算了,写了就写了吧。”
“没事没事,吃块周奶奶的西瓜就什么气也没有了,对吧?”尤一奇朝周嘉措使了个眼色,后者慢慢悠悠地张口应和,“是啊,我奶奶今晚知道你来,又开了个西瓜,还去架子棚那里摘了葡萄,到家就能吃了。”
周嘉措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去开门,池行乐一只脚迈过门槛,动作忽然微微顿了一下,他扭头去看巷子拐角里那块老树,目光一动不动地停在地下的树影上,尤一奇和周嘉措进门了看见他还卡在门边不动,便朝他喊了一声,“乐哥,搁门口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啊!”
池行乐应了一声“就来”,目光缓缓从那树影上挪开,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然后就进屋关门了。
老宅门关上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