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妈,后来池延安娶进门的白秀雅完就是一个经典版的后妈脸后妈心,他也没在她身上感受到妈妈的温暖,但是温听筠不一样,她温柔美丽、亲切有耐心、而且做饭也很好吃,完就是池行乐理解意义上妈妈该有的样子,说实话,他觉得苏亟时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苏亟时细致地用修长的手指将池行乐每一寸受伤的皮肤都抹上了药膏,闻言只是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不是你的事情少管。”
池行乐“哦”了一声,看见苏亟时给他上好药之后顺手帮他把裤管折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脚,刚想用金鸡独立的方式站起来,人就被苏亟时按回了椅子里。
疏朗分明的长睫微微扬了扬,池行乐灵活地用眼神跟他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俊秀冷漠的面容线条严肃,苏亟时十分平静地说出三个字,“脱衣服。”
嘴角微微抽了抽,池行乐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听不懂“脱衣服”这三个字了,“你要不再说一次?我觉得我好像幻听了。”
苏亟时看着他,乌沉沉的眼眸里情绪淡漠,认真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看来是没幻听了,池行乐有些苦恼,刚想义正言辞地谴责两句,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蹦出了尤一奇想出的那些大胆诱惑直男的小妙招,犹豫了一下,他仰起脑袋,“刚爬水管手太疼了,要不你帮我脱吧。”
说完他就立刻暗戳戳地抖了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要是不管用的话明天他就把尤一奇拉到操场上暴打一顿出气。
苏亟时沉默地看着他,一双乌黑到了极致的眼眸泛起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池行乐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啥动静,心里开始盘算着到底是早上去堵尤一奇还是午休去堵,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苏亟时忽然弯腰撩起了他的校服衣摆,同时跟他说了四个字,“手抬起来。”
池行乐条件反射地把两只手举高高,然后校服就被苏亟时扒了,夏夜的风从窗台吹了进来,少年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白玉一样的色泽,薄薄的肌肉覆在纤细的骨骼上面,线条张扬而漂亮,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目光。
苏亟时沉默了几瞬,然后就把身子背了过去,池行乐正想加把劲儿再继续勾引,被脱下来的校服就盖住了他的脑袋,他不明所以地拿下来,然后就听见了苏亟时的话,
“肩膀没红,把衣服穿上吧。”
他说完就往外走,留给了池行乐一个笔直又冷漠的背影,池行乐一边把衣服往脑袋上套,一边暗自撇了撇嘴,什么嘛,他还以为苏亟时在对他耍流氓,结果人家只是想看他肩膀有没有被他妈打出印子,他觉得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尤一奇知道,否则那个智障肯定要笑死。
在楼上跟苏文砚抱怨完一通之后,温听筠想起有个剧本忘在了沙发上,就想着下楼去拿,没想到刚走到一楼,就看见苏亟时打开厨房的灯,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冰水,一口就喝下去一大半,她拿起剧本,上楼的时候提醒了一句,“晚上别喝太多冰水,对身体不好。”
苏亟时的背影有着一瞬间的僵硬,然后背对着她点了下头。
池行乐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等到苏亟时回来,所以他只好一跳一跳地去衣柜里翻出他穿的睡衣,先去浴室洗个澡,因为苏亟时有洁癖,不洗澡不让他睡床。
苏亟时在楼下冷静完了就上楼,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池行乐已经抱着被子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了,也许是睡姿不太舒服,他半张脸埋在枕头上,眉心微微皱着,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