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陆瑾讲课投入，唐恂慢慢坐下，不发出任何声响，然后继续趴下睡觉了，陆瑾其实早都察觉到了，他叹了口气，想起一班张老师的话，实在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学生，他根本在他身上看不见一点点优等生的痕迹。

尤其是单单一个午间的时间，身上又是一股浓重的烟味，靠近他时都觉得呛人，虽然他已经成年了，可再怎么说也是高中生，这么没有节制地抽烟，是该管的。

下课后。

一进办公室，陆瑾开门见山：“拿来。”

唐恂装作不知道，“什么？”

“你知道。”陆瑾淡淡回答。

唐恂默不作声，静静凝望着他，陆瑾面不改色，两个人僵持不下。

“陆老师，您不觉得您管得宽了吗？”尽管用的是敬语，但他的语气丝毫没有尊重他的意思，眼神中的轻蔑和不屑显得他那般不可一世。

“不觉得。”

唐恂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微微弯腰，在他耳畔低声道：“我还是友好地劝劝老师，最好不要老是招惹我，否则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是不值当。”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宛如华丽的绸缎质感，在耳边说话时，磨蹭着心尖都是酥麻的，陆瑾下意识躲避他，呼吸一下子乱了。

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朵上，唐恂忍俊不禁，没想到只是贴近他耳边说句话，就会害羞啊，纯情成这个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那张娃娃脸还略带羞愤的表情，让唐恂此时误以为在逗弄一个小学弟，见他脸红就忍不住更想欺负欺负。

“老师，你耳朵好红啊。”唐恂故意压低声音道。

陆瑾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才发现的确是烫的，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那是热的。”

“哦，今天似乎降温了。”

“……”陆瑾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伸出了手，“烟，拿来。”

罢了，付出一盒烟，能看见他这么可爱的表情，倒也值得，就是后悔没有拍下来。唐恂暗暗想着，不过他心情大好，把烟掏出来扔在桌上，“好了，我可以走了？”

“……走吧。”

唐恂站在门口，又看了他一眼，陆瑾抬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问：“还有事吗？”

“老师，你不要那么端着架子，其实挺可爱的。”

“……你！”

唐恂对他眨了眨眼睛，就关上门走掉了，不给他教训自己的机会。

这学生，还真是无法无天。陆瑾头疼地想着，不料坐在自己身边年轻的女老师向晴捂嘴笑了笑，打趣道：“陆老师，你这是被学生调戏了啊。”

“哪有的事，他那是……”陆瑾好半天居然想不出一个形容词。

向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确实太小了点，和那个男学生比起来啊，好像他是你老师呢。”

陆瑾捏了捏自己的脸，苦笑一声，“那我还真是想整容。”

“别别别，开玩笑开玩笑，陆老师这张脸要是还要去整容，那要我们怎么办啊。”向晴笑着说，“我们班女学生今天还特意讨论你呢，被我听见了。”

陆瑾干笑几声。

“哎，陆老师，有女朋友吗？”

“没。”陆瑾说。

向晴点点头，“哦，那我觉得学生很可能会对你下手。”

“这怎么可能，年龄少说也比我小个七八岁。”陆瑾摇摇头，“向老师您就不要操心啦。”

“好咯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