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坊巷。
车子平稳停在巷子口,没有人开口说话,傅迟把周瑾桐的头靠在椅背上,抽身而出,打开了车门,一只脚落地,回身道:“等我走了喊醒她。”
高先生明白,问他:“您去哪?”
傅迟展示手背上的牙印,笑了一瞬:“她牙口厉,我去诊所消个毒。”
说完,他整个人出去。
接着又转身替人拢了拢薄毛毯,轻轻一个吻落在她眉心,万般珍惜。
高先生着实猜不透傅迟的心思,看人走远,轻咳几下,柔声喊:“周小姐。”
连喊数声,周瑾桐都没动静,高先生从前方伸手过来推搡她几下。周瑾桐嘴里溢出哼哼声,身子动动,睫毛轻颤间睁开了双眼,对上高先生饱含担忧的脸,她脑子不太清醒,身上的薄毛毯缓缓滑下,“到了吗?”
“嗯,刚到,您睡着了。”高先生不得人先问,主动胡诌了令人信服的理由。
周瑾桐昏沉沉,抬手按了按眉心。
高先生道:“时间不早了,您快些回去休息,我也要回去和夫人汇报。”
“哦,好的。”周瑾桐掀开薄毛毯,抬手搭上车锁,鼻尖涌上熟悉的气息,她愣了愣,偏头问道,“傅迟来过吗?”
高先生瞳孔骤缩,平静道:“没有。”
周瑾桐:“哦。”
那就是她感觉错了,刚刚那股气息很熟悉,是她在傅迟身上闻到过的淡香。
她不再多说,推门下车。
晚风并不温柔的吹来,高先生拿过后座的薄毛毯下了车,从车头绕过来,贴心的把毛毯围到她身上,往常无波的面部带了丝担忧,“别冻着。”
“谢谢。”周瑾桐回。
她别过高先生往巷子里走,店家的灯远照而来,照在她单薄的身影上,周瑾桐拢了薄毯。等人走远,高先生才上了车,片刻后后车门被开启。
“回去。”傅迟说。
他手上的伤口还是原样,连血痂都没去。
周瑾桐回了家,顾琴南难得清闲,窝在柜台后用电脑刷剧,嘴里笑呵呵。
她一回来,顾琴南抽空看了她,瞥见她身上裹着的薄毛毯有些眼熟,“怎么围着这回来?”
周瑾桐道,“高先生怕我冷。”
顾琴南闻言笑笑,“晚上温度比白天低,是要多穿点,上去吧我熬了排骨汤。”
周瑾桐肚子不饿,但现在不过十点,她还得看书做题,吃一点晚上不怕饿。她上了楼,先把薄毛毯抽下叠好放到沙发上,想着周一有空还给傅迟,接着去了厨房,排骨汤温热,里面放了很多山药,汤色奶.白。
很像牛奶的颜色。
周瑾桐用勺子搅拌汤汁,看着中间晃动的圈圈,脑子里多了奇怪的画面。
牛奶,茶几,啪……
完不相干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一个场景里,她怎么想也理不顺,甚至头疼。
勺子掉落,周瑾桐捂着头。
顾琴南上来看到,急忙问:“桐桐你怎么了?”
“头突然疼了。”周瑾桐道,靠到顾琴南的肩上。顾琴南上手摸了她额头的温度,怕人吹了风着凉,还好,温度正常,便道,“高三的学业重,你身子吃不消,今晚别看书了,喝了排骨汤早点休息,明天再继续。”
周瑾桐应下。
顾琴南扶着人坐到沙发上,给她端来热汤,摸摸她的头道:“我下去关店。”
“嗯。”
周瑾桐微冷的指尖被温汤焐热。
-
夜凉如水。
傅迟开了车窗,风肆意吹了进来,长了脚似的往他松垮的领口钻。他不嫌冷,下巴抵在窗框上,望着遥遥无寂的夜色,让自己从深渊里清醒。
今晚的他大胆,让人害怕。
也品尝了极致的痛。
到了傅家,傅迟开门下车,高先生则把车子开往车库。傅迟进去后,闻到了浓郁的甜香,客厅很安静,容曼丽和张妈轻微交谈声从厨房传来,他耳朵灵敏的捕捉到周瑾桐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走了过去。
厨房内的人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依旧谈论着,容曼丽抱胸倚在门框上,美目望着眼前烤箱里渐渐成型的曲奇饼,含笑道:“宜华说她家姑娘最喜欢吃软香的小饼干了,桐桐肯定也喜欢,正好明天我给她带过去。”
容曼丽约了顾琴南明天去花店帮忙。
张妈接话道:“小姑娘都喜欢甜腻腻的东西,不过也有的怕长胖不敢吃。”
容曼丽道:“是啊,像我就不敢吃。”她身材曼妙靠合理的饮食和极强的自控力,高热量的食物碰都不碰,像饼干之类的也只是吃一块尝味。
烤箱时间到了,香软的曲奇饼出炉。
“今天带桐桐去见了宜华她们,都夸桐桐长的好看,问我是谁,我说是我干女儿,一个都不信。”容曼丽笑眯眯地继续说,“雁芳还笑我,说什么小桐桐是你儿媳妇我还能信几分。”
张妈笑,想起上次她们在客厅谈论的事,说:“黄夫人爱说胡话。不过周小姐马上读大学,正好和大少爷在一个学校,要是两人有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容曼丽也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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