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焱提出了休年假的申请。他们的项目已经完成了,手上暂时还没有别的急活。万锐扬看他生了孩子之后一直阴郁的样子,是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生了孩子的事情到后来还是没瞒得住周沅梨。面对这位忧心忡忡的新晋母亲兼前辈,池焱依旧没有说关于孩子另一位父亲的事。“三火儿,你怎么总是这样……”周沅梨急得想哭,“你要是被人欺负了,那就得报警维护自己的人身安。怎么就那么忍气吞声,连孩子都要生下来!”
池焱不敢看她,侧着头发呆似地望向别处。却仍能从玻璃门的反射中看见周沅梨担忧的模样。她是池焱平淡不起眼的人生中第一簇燃烧的星火。让他在长跑队里得到第一次站上领奖台万众瞩目的机会;也让他有过初尝青涩单恋的滋味……他从来没有想着要让她难过,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说来话长……”池焱绞着手指,但脸上已经没有学生时代那种低姿态讨好的他人神色了,“但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学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沅梨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那个总是跟自己小尾巴一样的后辈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戚守麟要他做的事情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不如说倒让他觉得很意外。
他要池焱跟自己去做一场旅行。分手旅行。
虽然好像他们从来也没说正式在一起过。
戚守麟向来不会亏待床伴,更何况池焱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想来给池焱金钱上的补偿他也不会要,不如选一个他会接受的方式。
“我们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开端……那么至少以一个美好的回忆结束吧。”这是戚守麟的原话。池焱考虑了一会就答应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平静友好的分别更完美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答应的时候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池先生……”陈嫂被打开的小夜灯给照醒了,“这么早……”“嗯,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池焱进婴儿房的时候尽量轻手轻脚的,没想到尽职尽责的陈嫂还是醒了。“我要走了,就来看看孩子。”陈嫂知道他们俩要出去的事情,但并不知道这次旅行的目的,同样也没读懂池焱话里的含义。“您和先生可真是恩爱,出去玩得开心啊。”“嗯……”池焱勉强挤出一丝笑。
女儿被他们的说话声弄醒了,皱着小脸一副十分不开心的样子。池焱抱着她哄了一下,解开上衣:“要喝吗?”才几个月的小婴儿不是吃喝拉撒就是睡觉,现在甘美的乳汁送的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还闭着眼睛呢就张开小嘴含住了**吮吸。
两边***都吃完了,打了个满足的奶嗝儿,动动手脚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就又睡了。池焱摸了摸她头顶上的软毛,现在胎发就那么浓密,长大之后应该也会有一头非常靓丽的秀发吧。戚守麟生得好看,她也应是一个大美人……
只不过自己是无缘再见了。
他将女儿放回小床上,落下了自她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吻。
“对不起。”
清晨的小城刚被第一缕阳光照耀,老街道的小院子里就响起了扫撒的声音。“外公、外婆!我去上学啦!”扎羊角辫的七八岁小姑娘背着书包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唉!!慢点!囡囡!路上注意安!”目送着外孙女和小伙伴们结伴上学去,两位老人才又专心扫撒院子、照顾花草。
然而院门又响了起来,有人从外边推开。“您好,请问这里是莫老先生家吗?”莫老头停下了动作,捏着扫把警惕地打量着来人。对方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皆身着笔挺套装,左胸上别着一枚银色的小徽章。
见老夫妇二人警惕的模样,为首的男人率先表明身份:“我们是律师。”他驱前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当然来自大城市的著名律师事务所在一辈子没离开过小城的莫老头眼里屁都不是。“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莫西林先生的……”
还没有等他说完来意,莫老头就怒目圆瞪:“你们走!滚!”他挥舞着手中的笤帚,驱赶着这些看起来衣冠楚楚又冷漠的人:“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儿子已经死了!那些人寄过花圈、寄过寿衣!还往我们家门口泼油漆……你们还想怎么样、想怎么样……”他咆哮着,像一个老破的风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发出怒吼。莫老太赶紧上来扶住莫老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苦苦哀求道:“你们走吧、走吧……我们和囡囡好不容易有了段太平的安生日子,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琮安不要囡囡了,我们养着就行了。一定不会再去麻烦他……我给你们磕头了……”
年轻的女律师一个箭步上前将莫老太扶起来:“爷爷奶奶不必这么激愤。我们不是那些琮安的粉丝雇来闹事的。正相反,我们是来为莫西林先生讨回公道,正名声誉的。”
莫家夫妇听她这么一说,都愣住了。他们过了那么长时间阴暗的日子,连邻居都怕被狂热的粉丝波及不敢和他们走得太近。现在竟然有人会说来帮助他们。
“莫西林先生遭受的网络暴力,以及对您夫妇二人和孩子的现实威胁。我们需要进行详细的取证。”为首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利落地说出此行目的。“我们还希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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