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蛰蹲在地上,他手里拿了一把小锄头,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在挖土,梁渔并没有要求他怎么弄,就好像单纯让他玩玩,找点事情做。
“我头上有没有溅到?”许惊蛰问,“刚有土飞起来了。”
梁渔受不了道:“你都在菜地里了,包袱怎么还那么重?”
许惊蛰认真道:“这是形象管理问题。”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卷起的袖子和裤管,确认没有任何泥点子才放心。
梁渔看着他:“没镜头你都保持这样?”
“习惯了。”许惊蛰淡淡道,他放下锄头,展示自己刚挖的小坑,“要种东西吗?”
梁渔说:“你玩你的吧。”
许惊蛰于是继续挖了,他没做过这种事,有点像小孩子觉得新奇,梁渔在旁边看他玩了一会儿,又问:“高兴吗?”
许惊蛰老实道:“动一动,挺有意思的。”他想了想,又说,“我其实一直都一个人过年,今年还是第一次有人陪着。”
父母常年旅居国外,自己呆的圈子又因为本身性质特殊,许惊蛰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虽然没到尸山血海的程度,但也没真善美到人人都能献出一份爱。
要是问许惊蛰以前过年什么时候最热闹,他大概就会说,初五迎财神的时候,在微信工作群里发红包最热闹。
许惊蛰抬起脸,对着梁渔笑了笑:“我也知道自己包袱太重,对人太客气交不到朋友,被人说高高在上,下不来,装腔作势。”他顿了顿,又说,“但没办法,我入行太早了,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放肆的时候就规矩习惯了,成名的快,压力大,一鼓作气最怕输和犯错,我得对跟着我工作的人负责,就一直这样了。”
梁渔认真听着,他没说话,许惊蛰似乎是说完了,他又挖了个小洞,莫名就挺高兴的:“我是不是把这洞埋了,就算刚才那些话都没说过?”
梁渔盯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埋我这儿也一样。”
许惊蛰愣了下,又笑了起来。
梁渔和他说起了自己的妹妹:“雁子有轻度的自闭症,有时候你不能太惯着她。”
许惊蛰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见到我时的反应那么奇怪。”
梁渔:“不过她喜欢你是真的,她都没那么喜欢我。”
许惊蛰促狭道:“你吃醋啊?”
梁渔故意问他:“你觉得我吃谁的醋?”
许惊蛰不上当:“你爱吃谁的吃谁的。”
梁渔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掀了地上的土起来,许惊蛰躲远了,不肯过去,不过最后还是得松土,包袱很重的男明星继续蹲在地上挖洞。
“许老师。”梁渔看他在挑菜籽,忍不住问他,“你真不好奇我那天去酒店干什么了?”
许惊蛰埋头在自己的掌心里拨拨捡捡,他因为下一部剧的关系,最近把自己捂的很白,脖子那一段的线条尤其好,他没直接回答,只说:“我听你们说话都用方言,并不能太懂,但有几个词也许猜对了。”许惊蛰抬起头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勒索、逃婚、抓回去……”他观察着梁渔的脸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梁渔低头看着他,说不上来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他笑着说,“你其实已经都听明白了吧?为什么不问?”
“我没有都听明白。”许惊蛰看着梁渔的眼睛,他很真诚,“只是我觉得那是你家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很辛苦了吧,我没有资格问那么多,可能连体谅都不配。”
许惊蛰说着,他想了想,突然拿起锄头,又在土里挖了个洞:“你瞧,你要是哪天愿意自己跟我说了,”他把洞填了起来,朝着梁渔眨了眨眼,“我就像这样,把他们也埋在我这儿。”
许惊蛰在晚上吃完饭后收到了梁渔发来的大红包,是他买照片给出去的三倍,梁渔还备注了“挖洞的辛苦钱。”
许惊蛰忍俊不禁,事后才发现嘴角弧度咧太大,赶忙摸摸脸颊,担心长了皱纹。
因为梁梳和梁雁的关系,许惊蛰和梁渔晚上得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们两倒不尴尬,毕竟拍戏的时候都有经验,许惊蛰就当拍大夜戏,一觉演到白天就行。
梁渔家里还养了两只狗和三只猫,主要平时是陪着梁雁和梁梳的,听说都是母的。
“你们家还真是阴盛阳衰。”许惊蛰刚洗完澡,头发也没吹干,正在做面膜敷脸,梁渔看他一脸的五彩缤纷,忍不住道,“许老师你其实挺GAY的。”
许惊蛰瞟了他一眼,并不搭理,狗和猫都很黏梁渔,三三两两的进房间来,许惊蛰看着可爱,想抱到床上一起睡。
“不可以。”梁渔制止他道,“不能让他们上床。”
许惊蛰:“他们能听话?”
梁渔不回答,狗可能可以,但猫是真的不行,三只猫盘龙卧虎,基本上只要早上一睁眼,不是在脸上就是在胸上。
许惊蛰一直想养宠物,但因为平时拍戏太忙没办法照顾,都忍痛放弃了。
今晚能搂着猫睡觉对他来说简直是圆梦,所以特别地感恩戴德。
他洗干净脸,又涂了遍眼霜,检查了下毛孔和法令纹,确认没问题后才躺上床,规规矩矩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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