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在他们后面,同样也被那场车祸波及,可是姜宁透过被血模糊的玻璃看去的时候,却见到他毫不犹豫朝自己奔来。
姜宁无法质问上辈子的许鸣翊是怎么想的,她只能沉默了半晌,问眼前十五岁的许鸣翊:“你年少时期对钟从霜是什么感觉?”
“年少时期”这个词用得奇怪,但许鸣翊并没反应过来。
他愣了一下:“钟从霜?”
许鸣翊道:“她和你不一样,她家境可怜,但坚韧不拔,上进努力,之前班上有人欺负她,我看不过眼,就帮了两次。”
听到“可怜”这个词,姜宁就不想往下听下去了。
所有人都比她姜宁要可怜,她是最坚强的一个。
姜宁冷笑了一下:“行。”
许鸣翊还要说什么,姜宁却径直离开。
许鸣翊回过头来,看着桌上姜宁一口都没动过的奶茶果冻,心中一阵烦躁。
他只是想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现在这样的姜宁让他太不适应,就像是生活中的某个重要的东西陡然被挖掉一块似的。
姜宁的话让他听不懂,什么长大了,不再有关系了的……胡言乱语。
许鸣翊回想了一遍两人的对话。
难道是因为……
钟从霜?
他一方面忍不住吐槽姜宁打小就小心眼得要命,连他随手帮助同学也要计较,另一方面心中却稍稍踏实一点……
如果是因为钟从霜的话,那么姜宁是不是还是在吃醋?
……
因为许鸣翊,姜宁果然迟到了。
被班主任拉在走廊上痛心疾首地批评了一顿“就你这样你还想转到一班”后,她才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而此时此刻许鸣翊肯定是被一班老师笑眯眯地迎进去的。
气死,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等我下次考试一飞冲天,老王肯定会后悔答应我转到一班去。”姜宁坐下来后翻开,小声嘀咕。
兰珍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摸了摸姜宁的额头:“这才早上,姜宁你怎么就进入梦乡了?”
姜宁:“…………”
姜宁知道大家是怎么看她的。
许鸣翊身边那群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钟从霜、胡珊珊、自己班的同学,还有家里的老太太和姜柔柔,恐怕都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常年倒数,和姜帆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说要为姜帆补课时,老太太才在背后嘀咕“五十步说要帮百步。”
不争口气也要蒸个馒头。
姜宁决心接下来的月考一定要好好考,至少要让老太太啪啪打脸。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姜宁都没离开座位过,接着上次的继续复习,看资料看得头晕眼花。
不过所有的知识都已经在她脑子里有了轮廓,现在只是重温一遍就好。
因此倒也速度很快。
放学之前,照例是夕会。
夕会是恒初的传统,每周五会有一些自由时间,由一班成绩好的学生到各个班去交流提高成绩的方法,并对各班进行打分。
老实说姜宁一贯觉得这个传统除了能提高一班那些尖子生的自负之外,根本没什么卵用。
因为在短短半小时内,其他班的学生根本不可能从一班尖子生那里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可怎奈学校认为这样的交流有助于刺激学生们的上进风气,于是一直延续到了高中去。
姜宁怀疑燕一谢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烦人的校内规定,才不怎么来学校的。
让他去别的班上讲题,比让他把学校掀翻还难。
而今天,来到三班交流英语的,一共有三个一班的学生。
其中两个,刚好是钟从霜和姜柔柔。
这三个人的英语都很流利,几乎是将三班学生秒杀。
姜柔柔还知道收敛光芒。
钟从霜则无比较真,充分行使学校赋予自己的权利,频频点起三班的学生,让他们一些拗口词汇,问一些较为生僻的语法问题,并低下头在小本本上打分。
三班都是一群废柴,哪能跟得上她们的节奏,坐在后面的男生们连她们用英文问的问题都听不懂。
被钟从霜点起来的一个男生回答不出来。
钟从霜抬着下巴,又继续用英文问:“这是课本上学过的,为什么你答不上来,你们老师没有教吗?”
高个男生涨红了脸。
这就是吊车尾的班级厌恶学校这一项传统的原因,每到周五的夕会,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次自信心上的惨绝人寰的打击。
另一个女生答出来了。
钟从霜却仍是不满:“你的口音也太中式英语了。”
说完,钟从霜流利地将答案念了一遍。
女生看起来像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被老师批评和被同龄人批评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当着班上这么多人的面。
这一年不是所有人都上得起课外补习班,请得起外教,买得起磁带的。
英语口音土就意味着家境一般。
那女生眼圈已经红了。
兰珍珍趴在桌子上,生怕被钟从霜点到,小声对姜宁道:“这个一班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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