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常止眼睛一直红红的,滴了眼药水也不管用,只好闭着眼皮休息,躺在床上和旭泽讲电话。
他们漫无边际的聊,旭泽对他小时候的事很感兴趣,一想到小常止穿着公主裙梳着辫子的模样就感觉心里软软的,想亲,想抱,可惜隔着电话什么都做不了,常止在那边迷迷糊糊的笑他,却没抗住他语气里的失落,又翻身把相册找出来,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过去。
幼时的他不像别的孩子顽皮好动,短暂的童年回忆起来近乎泛善可陈,而当小女孩的时光竟然成了最有意思的片段,如今他翻看着那些照片,愤怒和不甘仿佛也被封印在了从前的镜头下,再无法轻易的将他击倒。
旭泽长按把照片通通存进手机里,屏幕上穿着各色裙子的小女孩简直像个芭比娃娃,大眼睛不喜欢看相机,老是垂着或偏着脑袋,显得睫毛又密又长,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看得出神,不禁更感激起常止的爸爸妈妈,他们把他养得这么好,却愿意放手将这个小天使交给自己,这份厚重的信任让他难得的开始思考一些从来没考虑过的事。
也许是哭得太多,常止很快困了,旭泽听着他的哈欠声催他赶紧睡觉,常止没矫情,给他说过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偌大的房间霎时安静下来,旭泽按灭手机,望着窗外的暗夜和零星微芒长久的失神,风声呼啸着,泳池里起了波澜,地灯的光芒在波澜里片片破碎,像飘落的银杏叶卷入水中,幽幽的荡开来。
常止突然发现他学习上认真了很多,之前还有点讨奖励的成分在,现在做完题都是自己默默比照答案改,给他的笔记也在一点一点的看,遇到不懂的会马上来问,更多的时候是自己翻书查,开学还崭新的一本,一星期不到书页就被翻得打了卷,足见用心之深。
月考之后他的排名一下子前进了十多位,虽然还在下游,但王老师特别高兴,当着班的面表扬了旭泽,以他做正面例子激励中游的学生,顺便又强调了一下高考的重要性,指着黑板边的倒计时苦口婆心的做动员。
常止当然还是第一,成绩单上两人名字间的遥远距离刺入旭泽眼中,让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暗淡下去。
不够。
还远远不够。
“我要搬出去。”他说这句话时正在送常止去公交站的路上,牵手太过显眼,他就搂着常止的肩,常止闻言抬头望过去,只看到了他线条利落的侧脸。
问他为什么,他答室友晚上打游戏太吵了,而事实是他打算晚上继续学习,但宿舍十二点就断电了,用台灯也很不方便。
常止“唔”了声,又问他搬去哪里,他想了想大概说了学校附近,只是还没具体去找,学区房一向吃香,他担心临时可能找不到。
然而第二天常止就把几条租房信息发给了他,最近的甚至就隔着后街,距离学校不到一公里,步行十五分钟内,房屋条件也还不错,相当符合旭泽的要求。
“你怎么找到的?”旭泽有些惊奇,租房信息张贴在小区的公告牌上,常止发来的是照片,不像其他几个是租房网站的链接。
常止对着他莞尔一笑:“秘密。”
前几天坐公交听见有人在聊出租房子,他记忆力好,中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那个小区看了眼,没想到出租启示还在,他电话联系了房主,房主表示随时都可以去看房,他才把照片拍了下来。
周六学校补习结束他去体育馆找旭泽,球场上一群人正在进行训练赛,旁边坐地上的有几个知道他和旭泽关系好,便把常止招呼过来一起坐着。
常止看着脏兮兮的地面迟疑了下,还是坐到了他们旁边。
“我靠,你没看见刚才旭哥猛得,”左手的这个性格比较自来熟,他一坐下来就兴致勃勃的跟他吐槽:“旭哥刚灌篮的时候撞飞了两个人,妈的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帅毙了!”
另一个接道:“一个多星期了他一直就这状态,忒吓人。”
“他受啥刺激了?”有声音不明的问。
“学霸知道吗?”那自来熟又看向他:“你俩天天在一起,他是遇着什么了火气这么旺?”
常止把视线投向奔跑着的旭泽,微微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
练习赛打完教练让两边的人集合,旭泽扯着衣领低头擦汗,没看见常止,他只好接着和一旁的人闲聊,正聊到上半场旭泽如何盖别人的帽,手臂忽然被人拽住拉了起来。
“坐地上干嘛,”旭泽高热的体温靠近,手自然的穿过他腰侧往下走:“裤子都脏了。”
察觉到旭泽想给他拍灰,常止急忙抓着他手腕往一边躲闪,脸颊不由的一热:“没事,没弄多脏,你训练完了?”
旭泽这才反应过来动作有些出格,他打球打懵了,都忘了有人看着。
“我去冲个澡换衣服,很快,你等我下。”他放开常止,让人去观众席坐着,走之前和教练聊了几句,不知教练说了他什么,他挠着后脑勺连连点头。
之前坐场边的人开始热身进行下一场练习赛,常止看了会儿,他们似乎在练习特定的战术,对抗并不激烈,而旭泽却打得像正式比赛,背心都湿透了,纵观场上没一个流汗比他多。
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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