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爪子顺利赢得小上仙欢心,爪背上的毛毛被捋得顺顺的,软软的肉垫也被捏了又捏。凶兽得寸进尺,后腿蹬地,上半身扑在床上,把大脑袋也拱进了被窝,扭着脑袋看缩在被窝里的人。
幽深的红色眼珠在昏暗中分外显眼,澜临在漆黑中和那双诡异的兽瞳对视,片刻后……
大脑袋被踹出了被窝。
紧接着,大爪子惨遭抛弃,被强行推出暖烘烘的被褥。
吼!
故作委屈地嚎了一嗓子,音量没控制好,凶巴巴的咆哮声在洞里久久回荡。
嗷呜。
重新来,这次比较成功,听上去像一只被主人踩到尾巴的大狗子……
可惜澜临不理他。
凶兽在身后悠悠甩着的长尾巴无力的低垂下来,尾巴尖落在地面上,烦躁地在床周徘徊,厚重的肉垫踩出闷闷的‘咚咚’声。
……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被子,凶兽走过去,老老实实坐在一旁,把大脑袋轻轻放在那只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挠毛茸茸的下巴,凶兽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咕噜声,眯着眼睛,耳朵往后耷拉。蓬松温暖的皮毛让小上仙爱不释手,嘴巴上还在闹别扭,身体却忍不住想薅一薅。
柔软的触感给予澜临充分的安感。摸着摸着,精疲力竭的小上仙终于睡着了,手掌淹没在厚厚的茸毛里,舍不得收回来。
凶兽用湿漉漉的鼻子去拱澜临的手,那只手却软绵绵地落下。耐心地在地上蹲了一阵,等人睡熟了,行渊才化成人形,一脸郁闷地躺在床上,把被子里的澜临挖出来,搂近怀里抱好。
毛茸茸有什么好?
现在这洞里只有他一人,等以后出去了,长毛的奇珍异兽多了去,小上仙总不能挨个撸个遍吧?
这小上仙以前究竟摸过多少毛茸茸?
若澜临敢见异思迁……行渊眸子危险地眯起,他见一个吞一个。
罢了,吞了它们小上仙定要生气,一根不剩把毛部拔光便可。
澜临乖乖地缩在行渊怀里,宽厚的胸膛比棉被更加温暖舒适,他的胸口绵长而微弱的起伏,睡着的澜临安静极了,呼吸声微不可闻。他的眼尾还残留着潮红,眼底青黑,脸色苍白无血色,微抿的唇瓣印着啃咬之后的伤痕,疲惫又憔悴。
行渊的目光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观察小上仙的病态的脸色,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再次试探那根脆弱的灵根。
沉着脸色,行渊失望又烦躁,澜临的状况完没有好转。
行渊原以为最初小上仙灵力大失,是因为人苏醒时发现被困此地,暴力冲撞阵法导致他受了内伤,可自从他……要了小上仙之后,便再不曾恶意破坏。都过去那么久了,澜临毫无恢复之势,身体每况愈下。仙家之躯本应百毒不侵坚不可摧,可澜临因这区区媚药就险些丢了半条命。
行渊眸底讳莫如深。阵法无形,却不妨碍他感知到它的存在。密布交织在周围的力量,如同无数只死死瞪大的布满血丝眼珠,散发着阴恶的气息,紧盯笼中之物的一举一动,若有半点出格之举,便要将其碎尸万挫骨扬灰。
这已经不单单是普通阵法,而是靠着吸食仙人灵力,维持自身存在和强度的险恶魔物。
行渊瞪着日渐清瘦的小上仙,手指撩起乌黑的青丝绕在指间,恼怒又不满地拽了拽,语气透出一丝无奈,“为了困住我,你宁可不要命吗?”
捏住削尖的下巴,恶狠狠啄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若我没被美色所惑,靠你这点修为硬抗,能挡我多久?”
磨牙,继续自言自语,“就凭你这点姿色,真以为能讨我欢心?”
沉睡的澜临乖乖的,软软的,即便行渊凶巴巴的对他又瞪又吼,依然顺从的窝在行渊的双臂,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行渊闷声,用指头戳澜临的眉心,“你啊,笨死了。”
被嫌弃的澜临紧闭双眼,他睡得太沉了,仿若一头栽进了黑暗深渊,再也见不到光亮。。
……
时间无声的流失了一天又一天。
小纸人的灵力终于快耗尽了,连拖着承影小尾巴飞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强迫承影化为长剑去洗白白。
脏兮兮的小纸人趴在剑柄上,小短手抱紧,被承影慢悠悠地载着往洞口飞。至于为何要慢悠悠的飞……小纸人现在浑身无力,风大一些可能就会抓不牢被刮飞。承影在第三次中途折返,寻找跌落剑身哇哇尖叫乱飘的小纸人后,还是服软选择放慢速度,蜗牛一样的在空中晃荡。
到达洞口,小纸人一跃而下,趴在结界上踮着小短腿眺望自己的主人。
主人在睡觉。
主人总在睡觉。
主人以前不爱睡觉的。
小纸人担忧不已……见行渊在瞪自己,立刻朝他挥拳头。
行渊看见它就来气,手一挥,将仍在角落的香膏砸到洞前,摔得粉碎。
看看你干的好事!行渊没有出声,夹杂着努力的吼声在小纸人灵识中响起。
明明,你,要……还怪我!
小纸人委屈的跺脚,它幸幸苦苦在青楼里躲躲藏藏好几天,才找到这瓶他们口中说的效果最好的脂膏。现在,这怪物还反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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