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有水,还请苏大人随卑职前去清洗。”
“无……无妨,袖子一遮就看不见了,我回去再洗。”苏晏隐约嗅到不祥的气息,脚下向牢门挪动。
“苏大人不必客气,既然来到锦衣卫诏狱,总该让卑职尽一尽地主之谊。”沈柒不由分说搭上苏晏的肩头,血手印染在秋香色常服上,分外刺眼。他不怀好意地啧了一声,“卑职毛手毛脚,竟把大人外衣也弄脏了,那就顺便也更个衣吧。”
苏晏踩到刺猬似的跳起来,往牢门外跑。
沈柒单手扣住他腰身,毫不费力地拽到几丈外的一间密室,反手关上门。
短短数秒,苏晏已经深刻感受到彼此体能和武力上的天壤之别,心道这下要完!
自打他来到这个朝代,顶了个文弱书生的壳子,烂桃花就没个消停,赴考的同乡想跟他结契,路过的特/务想占他便宜,猎艳狂王爷想把他发展为地下情人。他左推右挡,好容易虎口脱险,转眼又落进狼窝。
豫王虽然风流好色,但好歹还要点脸皮,爱玩“你情我愿”的把戏,暂时还能抵挡一阵。可这锦衣卫千户如果然不计后果,想要霸王硬上弓,真要逼他彻底撕破脸皮,以命相搏?
他是拿了太子的腰牌过来的,倘若在诏狱里有个三长两短,沈柒定然难逃干系。为图一时之快,连前途性命都不要了,这人真这么蠢的话,又是怎么当上千户的?
苏晏紧张之余,颇有些疑惑,便没有叫喊踢打。
沈柒将他挟持到一口大缸前,还真的只是用木勺舀水,给他净手,顺道把自己的血手也洗干净。
苏晏心弦略松,笑道:“千户大人可吓我一跳。”
“有趣么。”沈柒用干毛巾擦拭双手,“苏大人的反应却是我所见最淡定的,寻常人就算不乱喊乱叫,也必奋力挣扎。”
因为挣扎也没卵用啊,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吗。至于叫喊,更是白费力气,万一换来一句恶俗的“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还不是吐自己一脸血。
苏晏揪着肩头的血手印擦,可越擦越糊,血迹由巴掌大变成了蒲扇大。腥气扑鼻,他嫌弃地皱眉。
沈柒早已习惯血味,觉得读书人的洁癖有点好笑,说道:“要不直接脱掉,要不就忍一忍。”
苏晏怔住。
“忍一忍”,这三个字有种似曾相识的耳熟……
屁/股上的旧伤依稀刺痛起来,他恍然叫道:“啊!你是那个廷杖行刑的!”
沈柒嗤笑:“才想起来?当日若非我暗中出手,换下那名小旗,你十有八/九要毙命于杖下。”
为了这事,他挨了指挥使冯去恶一通责罚,好容易才使对方相信,苏晏死里逃生是个走狗屎运的意外,而非他沈柒放水。
至于幕后内情,他暂时还没想明白:苏晏只是个刚入仕的少年,官微言轻,不过得了点天子青睐,指挥使为何无缘无故要借机下杀手?还是奉了哪方的授意?
救命之恩哪!苏晏很是感激,幸亏之前长袖善舞地——哦不,是宽容大度地给对方留面子,才有了关键时刻的投桃报李。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大恩不言谢,千户大人若有需要,清河定当鼎力相助。你我结个善缘,日后也好相互帮衬……”
“——卑职眼下就有需要。”沈柒打断他的话。
苏晏:“啊?”
沈柒伸手一推,将他抵到墙上,低头就吻。
苏晏浑身僵硬,脑海一片空白。
对方含着他的双唇肆意舔/弄,舌头霸道地撬开齿关,攻城掠地,绞住他的舌尖吮/吸不止。这个吻既情热如火,又强硬不容抗拒,像一柄利刃将苏晏的后背钉在坚硬的石壁上。
他想要用力推开,手还未抬,就被沈柒一把攥住腕子,压在头顶石壁,唇舌辗转倾轧,堵得他透不过气。
沈柒咬破他的唇,尝到星点血腥味,觉得甜美胜过琼浆甘澧,又像一团燥热之火直往下/腹烧去。
苏晏憋红了脸,“嗯嗯呜呜”地求呼吸,手肘狠捣施暴者的腰腹。
他不反抗还好,越反抗沈柒就越兴奋,欲/念如决堤洪流,铺天盖地卷来。
膝盖强行顶入双腿/间,沈柒用一只手攥紧苏晏双腕,空出另一只手,撕扯他腰带。
苏晏大急,猛咬对方舌头。
沈柒机敏地撤回唇舌,哑着嗓子,阴狠威胁:“再挣扎,当心胳膊脱臼。”
苏晏喘气道:“我不好此道,你要泄火换其他人,要么就去找小倌!”
“我原也不好此道,但一见到你,就好了。”
“你……我是朝廷命官,你敢——”
“你不是还欠着我的救命之恩,就拿身子报答一次又如何?又不割你块肉,何必如此吝啬。”
哦,反倒是我的错了。苏晏被这位千户的强盗逻辑冲击得要吐血。
前辈子他是个文明守法的大好青年,这辈子穿过来半年间,除了喝喝花酒、搂搂姑娘小腰,再意淫意淫纨绔子弟的幸福人生,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实在难以接受如此扭曲的三观。
一怒之下,他提膝便踹,“你他妈怎么不拿自己来大方大方!老子不想和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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