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天亮。和往常一样,送早餐的仆人过来喊人,他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然后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门去迎接他的早餐。
因为最近苏兆川在家的缘故,不管是主母还是仆人,就算是想欺负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在伙食上动手脚了。苏灼过去看了看,馒头咸菜配清粥,虽说看起来不怎么好吃,但是卖相来说,跟以前已然是天壤之别了。
苏灼非常开心,挥手招呼着叶无荒过来跟他一起吃。而那个过来给他们送饭的仆人,则是站定在了小院儿门口,像个门神似得没了动作。
苏灼抬头撇了一眼,然后就装作没看到的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饭。
这仆人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不用问他也知道。无非就是主母派过来,怕他们像昨天那样不听话的出了屋子,打扰到了今天的贵客罢了。
苏灼在心里嘲讽了一下那个女人跟她儿子的小心眼,可是面上还是要做出来个唯唯诺诺的样子,直到跟叶无荒都吃完了饭,苏灼才站起身,走到那个看门的仆人身边问了一句:“哎,你知道贵客什么时候来吗?”
仆人是个年纪看起来二十上下的女子,个子很高,身材窈窕。仗着脚上踏了一双高底鞋子,她故意扬了扬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儿看向苏灼说:“什么时辰过来,也都与你无关。老爷不是说了吗?让你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若不是因为你昨日不听话,我今天就不用过来守着你。说不定今天见着贵客,我还能有得仙缘呢!”
她说着,恶狠狠的看着苏灼。
就好像她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所有不好的遭遇,都是由于苏灼似的。
这家里的大多数仆人都是这副模样,苏灼看的多了,也就看习惯了。这些人从来都不会考虑自己的天赋问题,也不会考虑自己有没有努力。他们一味地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给别人,哪怕那个被他们怪罪的人,甚至跟他们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苏灼知道是打听不出来什么事儿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倒是也没强求。转过身去重新跑回到了叶无荒身边,他戳了戳对方的胳膊,悄悄地感叹了一声说:“我刚去问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能来。”
苏灼说着,示意了一下门口那个仆人。
叶无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对方,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就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苏灼的脑袋。
那动作就像是在摸自家调皮的儿子。
苏灼被他摸得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抽,而让他最无奈的是,他发现自己跟叶无荒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深了。就比如现在,哪怕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他也理解到了其中的含义。眨了眨眼,苏灼说:“你是想告诉我,你能算出来那个人什么时候到,所以你知道,他现在还没到?”
叶无荒点头。
苏灼则是摇头叹息:“我越来越觉得,你藏的真深。要不你稍微给我透个底儿,你跟我我爹的修为比起来,谁更高一点?”
叶无荒没有回答。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神秘,苏灼看不大真切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知道的是,每当叶无荒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证明事实比他想象的要更魔幻一点儿。于是苏灼眨眨眼,也干脆不再问了。
随后叶无荒拉着他又练了一会儿功法,等到中午,那个仆人离开了一阵儿,回来的时候,手中就带了苏灼他们的午饭。
苏灼本来打算像往常那样,拉着叶无荒在院子里吃了得了。可是没想到,在他动作之前,叶无荒先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指了指屋里,示意他跟着自己回屋吃饭。
苏灼这次很理智的没有问他为什么。
端着餐盘跟着人进去屋里,叶无荒就拿了另一面镜子过来,立在了两人跟前。
苏灼期待的看着他的表现。
他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场让他惊叹臣服的施咒表演。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叶无荒只是伸手在那个镜面上点了一下,镜子就像是湖面一般,被他点的荡开了圈圈的波纹。
而波纹平静下来的时候,镜面中就出现了他们家主屋大厅的样子。叶无荒这时候调整了一下镜子角度,就过来苏灼身边坐下,陪他一起看戏。
要说不愧是算到了具体时间的人。叶无荒才刚刚坐好,苏灼就看到苏兆川坐在为首的位置,而此时此刻,苏澈正从大厅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他身边跟着一个青年男子,那人看起来跟苏澈的年纪相仿,长相在修真者里算不上多么出众,顶多是一个清秀罢了。
他头上没什么发饰,及腰的黑发就用了一根蓝色的绸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穿了一身胜雪的白衣,走到苏兆川身前,朝着苏兆川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他说:“苏伯父好,在下云城叶家叶无荒。最近常听苏澈跟我说起来您,没想到见着真人,是比他说的要威严多了。”
他说话的声音透过镜面,让苏灼听了个一清二楚。而此时此刻,叶无荒想要解除咒术,也已然来不及了。
在镜子之中,那个自称叶无荒的年轻人正在跟苏兆川友好又客套的交谈。而在镜子之外,苏灼看着叶无荒,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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