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睁眼的时候,身边没有烫人的烈焰,也没有救护车的鸣响。只有几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穿着电视剧里的古装,在围着他指指点点。
他们在说什么,苏灼有些辨认不清。
他大脑嗡嗡的响,让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也变成了一大群蚊子哼哼。
直到最后,苏灼终于听清了为首的那个女人尖着嗓子说的一句:“一个废物,一个哑巴,你俩真是绝配。还干嘛要狗咬狗,好好相处多有意思?”
苏灼一愣。
女人朝众人招手:“走吧,看着他们我就觉得晦气。小杂种和烂哑巴,我呸!”
随后是女人们的哄笑。
直到他们离开,苏灼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回头看向自己身边。那里站着一个身穿有些破烂古装的少年。少年身上还湿淋淋的,像是刚刚被泼了一身的水。
这水有点浑浊。还有点臭。
而苏灼再低头看向自己手中,他发现自己拿了一个水桶。从湿淋淋的程度和里面的气味判断,少年身上的水也是他泼出去的没错了。
场面有点尴尬,苏灼也还在茫然之中。可就在他发呆的时候,那少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迈开步子离开了原地。
苏灼:“……”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为了防止结仇,自己应该去道个歉解释一下。
但没等开口,突如其来的剧痛就从大脑蔓延出来席卷身。这痛来的快,效果更是猛的不行。让苏灼直接蹲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
就在这极度的痛苦中,苏灼的大脑里出现了一段并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这段记忆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在部接受完成后,苏灼才终于意识到了这段记忆的不妙之处——
这分明就是他昨天晚上刚刚看完的那本小说故事情节。而让他更为绝望的是,他接受到的这段记忆,来自小说里一个被反派残杀的低级炮灰。
炮灰的名字和他一样,也叫苏灼。生活在当地一个小家族里,因为是老爷和野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以至于主母对他的意见很大,经常带着一群下人过来想尽办法欺辱他。而由于他本人的资质并不算好,所以老爷对这种欺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根本没打算去解决。这就导致炮灰一直生活在被欺辱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直到有一天,主母从集市上买了个哑奴回来,换走了炮灰身边唯一不欺负他的女仆。
这让炮灰的生活进行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他从一开始的只被欺负,变成了别人欺负他,他就回屋十倍百倍的欺负哑奴。哑奴不会说话,被打被骂也不会发出声响。他只会恶狠狠的瞪着炮灰,反而让炮灰报复性的虐待更加严重。
于是几年之后,哑奴黑化成了反派。
炮灰也就变成了哑奴手中的第一个牺牲品。那场面之血腥暴力,哪怕只是看了个小说,苏灼也觉得近在眼前。
他还记得自己昨天看这段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炮灰还真是罪有应得。谁能想到眼睛一闭一睁,这个罪有应得的人就变成了他自己?能捡回来一条命确实是好事,可是捡回来的这么刺激,真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罪,所以小说里的那种结果,他真的也不想得。
苏灼急得都快要跳起来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抓住了记忆里最关键的地方。
哑奴是主母上个月买回来的,也就是说原主才刚刚欺负哑奴不到一个月而已。这时候也就停留在言语侮辱和泼水之类的小事情上,完还有补救的空间的!
想到这里,苏灼深感性命攸关,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他还记得哑奴刚刚离开的方向,也不管还有些微疼的脑壳,他快步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毕竟是要跟人做朋友的,该道歉的还是要快点道歉为好。
于是走到门口,苏灼很礼貌的敲了敲门。
可是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苏灼很有耐心的又敲了几下,屋里仍旧没有回应。
苏灼这才想起来,对方是个打骂都不会出声的哑巴。就算真的想让他进门,也不可能喊上一声“进来”。于是苏灼便主动出击,朝屋里问了声说:“我想为我刚刚的行为给你道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进来了?”
仍然是一片安静。
苏灼把这当成了默认,深吸一口气就推了一下房门。门并没有上锁,推开的时候非常顺畅。
可是还没等苏灼高兴一下,就听“哗啦”一声,他来不及躲闪,就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淋得浑身从里到外湿了个彻彻底底。
苏灼:“……”
很好,反派就是反派。这报复来的比他想象中快太多了。
抬手将脸上的水抹了一把,苏灼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过来这里的目的。重新朝屋子里看去的时候,他发现反派也在看着他。虽然对方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可是看着他的目光,苏灼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怨恨,以及对他现在状态的嘲讽。
苏灼干扯了一下嘴角。
努力让自己露出了一个还算好看的微笑,苏灼说:“那我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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