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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王焊谋乱的事我听说了,没伤到你吧?”

王玉英热好了饭菜,端到桌上,关切的看着李九州。

“放心吧,我命可大着呢,哪那么容易死。”

见他吃得仓促,王玉英倒了杯水递给他,笑道:“明公是好人,好人自然长命百岁。”

好人,李九州感慨万千,放下筷子,问王玉英:“你可认识孙大牛?”

王玉英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忘了你搬到永阳坊没多久。”李九州反应过来她本是蜀地人士。

王玉英却很想听他讲故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安静又急切的眼神就像是你即使瞎说一通,她也会很认真的听完。

“孙大牛是个好人。”李九州悠悠说到。

“嗯1王玉英不知道孙大牛做了什么,为什么是好人,却绝对支持李九州。

李九州不再说下去,有些缘由不便告知。

也不再吃了,于是起身走出屋子,坐在台阶上。

抬眼望去,夜空中星空璀璨,闪烁不停。

李九州清楚的知道,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这一路仿佛个故事一般。

机缘巧合靠着虢国夫人得到了这个京兆府少尹。

迅速办理了永阳坊纵火案,博得眼球。

制造刺杀,利用孙大牛,诬陷王焊。

终于逼得王焊作乱。

每一步都不是自己的本意,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故事还要继续下去。

王玉英拿来了外套给他披上,柔声道:“外面凉,进屋歇息吧。”

李九州转头,回了她一个欣慰的笑容。

一个现代人来到古代,想翻云覆雨,还是得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

右相李林甫府内,院墙高耸,杨柳环护,山石点缀,甬路相衔。

昨夜的混乱并未对府上造成太多影响。

门外的血迹已被人连夜清洗干净。

李九州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书房走去,布鞋踏在石板路上,沉闷有力。

轻轻推开书房门,迎面一幅山水名画挂在墙上,长长的檀木桌上整整齐齐堆满了书。

往左侧一转,李九州对着里面的李林甫作了个辑:“阁老,召我来何事?”

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一个臃肿的身躯,背对着李九州。

“十郎既还有事,我便先行退下。”那个肥胖的身影吃力的站起身来,对着李林甫弯腰作揖,很是恭敬。

这人正是河东节度使,东平郡王安禄山。

“你先下去吧,回去以后,必须好好查核一下。”说这话时,李林甫没抬头。

安禄山退出来,与李九州擦肩而过,瞥了一眼他。

李九州亦瞥了一眼他,安禄山本就肥胖,粗喘大气的声音甚是明显。

已走至门口,李九州斜眼看去,只见他后背已湿了一大片。

李林甫每次同安禄山交谈,李林甫总是能洞察安禄山的内心想法并能说出来,安禄山认为李林甫像神仙一样无所不能。

所以每次见到李林甫,即使是在数九寒天,也惶恐得汗流浃背。

三面金丝楠木的屏风簇拥着一把紫檀木花雕大椅,李林甫在椅上提笔端坐,看着桌上一堆堆的折子,无从下笔。

将手中的笔轻轻搭在砚台上,头也不抬:“李少尹进来坐吧。”

李九州走进去,面对着李林甫坐了下来。

李林甫绸缎锦袍,面色深沉,抬头看着案上琳琅满目的青花瓷玉件摆设,缓缓站起身来。

分不清他脸上是喜是怒:“李少尹觉得我这些物件怎么样?”

李九州刚坐下,又站起身来,“这些东西再贵重,也只是身外之物,俗话说,简单即是快乐,然而快乐的人却寥寥无几,我观阁老就不快乐。”

李林甫指着一个青花瓷瓶,“这瓶子是去年江西太守送的,普天之下,只有一对,另外一个在圣人那里。”

李九州细细打量这个青花瓷瓶,柔美如点墨滴于纸,纷飞飘洒,精妙如光辉倾于天下,雅典潇洒,确是世间无双。

李林甫又指着一个玉雕:“这玉雕不老松,是我寿辰之时圣人亲赐的。”

说罢,转身对着李九州问道:“富贵权势我都有,我又有何不快乐?”

此时的李林甫已身兼晋国公,右相、尚书左仆射等要职,集大权于一身,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九州也并不畏惧他的官威,走到他跟前,躬身说道:“阁老为国操劳,日理万机,奈何岁月终流逝,人力终有尽时,守得住眼前,守不住千秋万载。”

李林甫叹了口气:“南诏未平,安禄山野心勃勃,待我死后,又有何人可为国为君分忧。”

说着,轻轻咳了起来。

他说的不错,当今世上能镇住安禄山的,还真只有他李林甫。

再大的权势,在生死面前也无能为力,李林甫已年迈,近来自感身体不适,兴许是知是天命难违,时日不多。

“花开花落终有时,一切随缘。”李九州讲起了佛语。

“天下人皆说阁老独掌专权,可谁又知阁老这些年来为国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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