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夫人此时倒是想起了儿子的病情,刚才的所有情绪都烟消云散,坐在龙云轩床头默默垂泪。
洪先生赶紧对护卫们摆了摆手:“去找,全都给我去找,千万把那丫头找回来。”
龙夫人回头瞪了洪先生一眼:“刚才我是关心则乱,心里只想着轩儿的伤势,性子未免有些火爆,一个小丫头而已,跑了就跑了吧。”
洪先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夫人还以为洪先生找杜清酌是要给她出气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关键时刻洪先生还能顾着夫人的面子问题?还是龙云轩的命重要埃
洪先生又不敢跟夫人直说,只得摇着头对夫人道:“这个小丫头很重要,千万不能弄丢了,还是赶紧找找吧。”
龙夫人无所谓道:“不过是顶撞了我,又打了灵秀三巴掌,我说算了就算了,由她去吧。”
洪先生心里这个气,你现在倒是明事理了,刚才干什么去了,无奈龙夫人也是自己的主子,他也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得一脸的惶恐:
“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天将军伤重回府,我们请遍了名医,甚至宫中御医,全班人马都抬至龙府,可是没人敢医将军的伤,还说将军必死无疑。”
“情急之中,我们快马加鞭从十几里外接来王仲景王老神医,这神医真是出手不凡,将军伤情立刻稳定了下来。”
“夫人啊,刚才灵秀打的那丫头,她是王老神医关门弟子,将军现在尚且昏迷不醒,得罪了神医,怕是他不肯给将军看病埃”
洪先生是真的急了,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不把话说明白,龙夫人还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哦?那你不早说,这倒还真是麻烦了。”龙夫人一向以儿子为重,此时也有些慌了。
“神医现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我给他赔礼道歉,再多给些诊费,就一巴掌而已,应该没事的。”
龙夫人给龙云轩掖了掖被角,留下几个丫环叮嘱她们好好伺候将军,然后就跟着洪先生去找老神医了。
杜清酌溜出龙云轩的卧室,慌慌张张往外跑,这一跑出来才发现,龙府之大,就算是苏洲园林也装不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哪边跑埃
最后决定,哪边没人往哪边跑,杜清酌象只受惊的小老鼠,慌的一匹。
灰暗的人生已经见到了曙光,就被自己一句话给弄成了一场暴风雨,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就这么没有目的乱闯,杜清酌越走越是荒凉,到了后来,竟然来到一处残垣断壁,以至于杜清酌都不太敢走下去了,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怎么那么象战后的废墟。
环视四周,荒凉凄冷,野草长到齐腰深,草间飞窜着野兔和老鼠。
大多房子都只剩残垣断壁,只有一间外墙似乎修缮过,虽然塌了半边房顶,却用木头支撑着没有倒下,完好的那一边墙上抹了白灰,门前还有一只个头不小的水缸。
龙府不缺房子,就连刚入府的老神医,都有了独处的大院子,大概没人会住这么破的地方,很有可能只是个临时的仓库而已。
杜清酌决定先拿这里当个落脚的地方。
沿着荒草中间的小路来到房门口,伸手推开门,一刹那间,杜清酌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门外看着不起眼,里面却是景然有序,有桌有凳,还挺干净。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觉得这房子并不是空关着的,应该有人住,刚刚打扫的桌面还残留着擦抹留下的水渍,屋角的小火炉旁,还摆放着整齐的木碳。
杜清酌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她这算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正想转身出去,耳边传来一阵沉闷苍老的咳嗽声,接着是压在嗓子里的呻吟。
屋子最里面有个小门,挂着灰色的门帘,显然还有一间内室,住着生病的老人。
“顺天?给我倒杯水喝。”
杜清酌四下里看了看,桌上有水壶和茶碗,倒水时壶嘴有微微的热气,茶碗拿在手中并不烫手,说明水湿正合适。
杜清酌挑开灰门帘,直接走了进去。
室内面积不大,略显昏暗,正中一架宽大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干瘪的老人,身上盖着灰布棉被,正用一双精锐的眼睛盯视着杜清酌。
杜清酌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走过去,嘿嘿地傻笑着:“爷爷,对不起,我对这地方不熟,到处瞎跑误闯进来,我真不是故意的,还以为这么破的房子没有住人呢。”
杜清酌把茶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水温正合适,您慢慢喝,我现在就走,帮您把门带上。”
床上老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杜清酌的手腕,看似病弱无力的老人手劲儿奇大,象一把大铁钳,抓得杜清酌火辣辣的痛。
“来了就想走?想要的东西找到了吗?”接下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边咳,老人还用另一只手压住胸口的棉被,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老人的动作和语言都让杜清酌有些意外,但并不慌张,卧床久了的病人脾气会有些古怪,这些杜清酌都能理解。
“您别着急,一着急又要咳,我真是误闯进来的,要是不想我走,那我留下来好了。”杜清酌拉过一把小木凳,直接坐在了床边,拿起柜子上的茶碗,捧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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