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酌拿了套豆绿色的褂子,这褂子也是杜月升两年前淘汰下来,才轮到小牧童穿的。
回厨房烧了一大桶的热水,拴好门,杜清酌把自己泡进热水里,连脑袋都泡了进去,只是仰着脸,露出了鼻孔和眼睛,她这身上可真脏啊,用指甲抠着都掉泥渣,洗了两盆黑水,才算露出了本色。
突然就想起那个年青的将军,说起来还真是难为他了,这要是换了自己,有这么一个移动的垃圾桶一直靠近,早就一剑杀了,难怪半年的期限说得那么勉强,看来这将军还真是个不欠人情的主儿,这种婚约也敢应,万一半年之内被这小牧童找去了呢?
对了,这个世界还有妾氏,还有婢女,还有同房的大丫环呢,未来啊未来,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上辈子学医学成了痴,根本没怎么享受生活,就连男朋友,都只是手机屏保一张图片,杜清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逍遥,要快活,要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
洗干净之后,杜清酌斗志昂扬跑进杜月升的房间,照着镜子,左看右看,还是有些失望,前世的自己是个白嫩的妹子,哪象镜子里这个,黢黑黢黑小干巴丫头,幸好一双眼睛挺有神彩,亮得象闪着光的宝石。
收拾好厨房,时间就到了中午,杜清酌在碗柜里翻找了一阵,又是一个玉米饼子,趁着那三位没回来,她去田里割些草,回来喂一喂鸡鸭,拼命干活总没错吧,杜清酌不想再给姜晓云打自己的机会。
杜清酌挎了个篮子,推开门要往外走,迎面看到村口一路尘烟,飞驰而来两匹骏马,直奔着自家的小院而来,杜清酌迟疑了片刻,站在那里没有马上离开。
马匹很快来到了杜清酌家门口,两个身穿绸缎的男子翻身下马,看到杜清酌,两人立刻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问道:“小姑娘,你是这家的孩子吗?”
杜清酌点了点头。
“我是京城杜家的管家杜有,那个是我的儿子杜富,我们找你娘有事,她在家吗?”
杜有看样子四十岁上下,声音温和,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杜清酌,那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杜清酌一时没看懂。
倒是旁边的少年公子杜富,脸皮子白白的,比女孩子还嫩,细瘦的身材,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身体靠着马鞍,手里摆弄着马鞭,看杜清酌几乎是用了眼角,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
看来京城杜家日子过得不错啊,连管家都这么有钱,两位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比杜虎身上五十文一尺的布料还好,领口袖口绣着银丝,还有杜富的马鞭,上面竟然镶着玉。
杜清酌仰头看着杜有和杜富,虽然管家说白了也是仆人,可二位看上去就带着贵气,这倒让杜清酌有些好奇,京城的这位大伯做官到底做到了几品,这气势可不太一般埃
“我娘……我娘和姐姐都去镇里了。”
杜清酌紧了紧胳膊上的篮子,让自己显得略微有些紧张,说话也结巴起来,这样才是一个年纪不大,出身乡野的孩子该有的表现。
“小姑娘不要怕,昨天我们已经来过了,和你娘也谈了半日,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我们这次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传达杜长青大人之命,等你娘回来你就告诉她,找先生算过了,五小姐出发的日子定在后天辰时,未时之前必须入府。”
唉,真是豪门规矩多,又不是迎娶新娘,入个府也要看日子,还精细到时辰,不过他说的五小姐是哪一个?五小姐入府和她娘有什么关系?
杜清酌也不想多问,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告诉我娘。”
“那就谢谢小姑娘了。”杜有冲着杜清酌拱了拱手,重新上了马,杜富一副懒散模样,不过在跃上马背那一瞬间,却有那么一丝的英姿飒爽。
杜清酌皱起了眉,这小子似乎不象表面那么孱弱,似乎刻意隐瞒着什么。
马儿慢走了二十多步,杜有拉了下马缰,象是和一旁的杜富说了句什么,杜富突然勒停了马匹,回过头来,仔仔细细打量着杜清酌,就这么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轻狂大笑,笑声中两匹马儿扬尘而去,出村上了官道,再也看不见踪影。
杜清酌撇了下嘴,这杜富真是莫名其妙,看得人心发慌,笑得人想发飚,什么毛病!
回头关好了院门,琢磨着杜有说过的话,总觉得这里面象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头,杜清酌慢吞吞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棵大愧树,树下坐着几个妇人,身旁笸箩里放着针线,手中拿着绣活儿,一边做活儿一边聊天,倒是没有看到杜清酌走到了近前。
一个胖大嫂啧啧道:“看到刚才村里来的那两匹马了吗?”
另一个瘦大婶抬头瞥了胖大嫂一眼:“就在眼皮子底下进出村子,还能看不着?咱这村子一群土包子,难得来几个骑马的,看穿戴,倒象是京城里来的。”
听妇人们在说骑马的人,杜清酌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站在树的这边也不急着过去,倒是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胖大嫂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瘦大婶放下手里的活儿,眼神里带着八卦看着胖大嫂:“什么人?莫不是选秀女选到咱村来了?”
胖大嫂拍了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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