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对我下手,我还傻傻的任她宰割么?”
裴贞婉听着这句话,搓了搓有些凉意的手,环顾一圈叹道:“说的也是,你这里也确实冷了一些。”
唐才人看着她这般说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好笑:“这么冷的天,你大老远跑来我这个禁足之地,难道就是来闲话家常么?”
“唐才人说的很是对,”裴贞婉点了点头,“如今你为才人,我为美人,咱们都不过是二十七世妇之列罢了,哪里掀得出什么浪花,更遑论如今执掌六宫的卫贵妃,不来与姐姐话家常,还能做些什么?”
唐才人细细琢磨着这一番话,突然一振:“你不是贵妃那边的人,你,是皇后那一派的?”
裴贞婉低头笑了笑:“当初皇后娘娘送你来静思苑,对你可很是照顾呢,当时看来,姐姐对皇后也是有几分感念的,不是么?”
“我想起来了,那日皇后掌嘴的那个宫女就是你,她当众罚你,你还要投靠于她?”唐才人的神色很是不信,禁不住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绝美女子。
裴贞婉站起身,在屋内缓缓踱着步:“对唐才人你来说,我投靠皇后,岂不是好过于我投靠卫贵妃?皇后虽曾责罚于我,可她也是宫里唯一的皇后,陛下的发妻,大皇子的生母,我选择这宫里最尊贵的人,不应该么?”
这一番话,却也是无法全然打动唐才人的,她不由身子向后退了半分,几分狐疑:“你是不是卫贵妃遣来打探我的?”
“哈,唐才人现下有些杯弓蛇影了呢,”裴贞婉一声轻笑,向床榻靠近了几分,更是半个身子探向前,凑在唐才人的近处道,“你是领教过卫贵妃的厉害的,自然比我更清楚,在她的身边,只有利用,并无绝对的盟友。我若不攀附皇后,难道要在卫贵妃身边,等着变成你如今的下场么?”
唐才人蜡黄精瘦的面容上,依旧写满了不可置信,目光在裴贞婉的脸上逡巡着,从双眸的深处,能清晰看出裴贞婉容色的倒影。
“唐才人了解卫贵妃,一旦知晓我投靠了皇后背叛了她,她会绕过我么?”
在裴贞婉的俯视之下,唐才人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些年来,她见过这般多被卫贵妃有意无意加害的妃嫔,自然不是随意能宽恕谁的。
“那既然她终有一日会对我下手,难道我就不该提前做些什么吗,唐才人在宫中时日这么久,倒是可以替我参谋一下,我当如何做?防着她?或者爬到与她势均力敌的位置?更或者,斗到她?”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记又一记的鼓槌,重重敲在唐才人的心上。她神色动了动,突然从薄被之中抽出双手,死死抓住了裴贞婉的双臂,一双轻细的手指节紧紧扣住,带了一丝的颤抖。
“斗到她,有皇后在,你能1
唐才人的双目瞪得浑圆,在蜡黄的脸上显得那般突兀,双目之中烈火燃烧,好像唐才人浓浓的恨意是一堆被日晒了半年之久的干柴堆,突然一个火星迸溅,便这么漫天地燃了起来。
“唐才人想要我斗倒她?”
“要,你要1唐才人有几分激动,身子坐了起来,那裹着的薄被滑落也全然不顾,只依旧紧紧抓住裴贞婉,“她做了许多的恶事,我都知道。现下你投靠皇后,又有陛下的宠爱,我愿意和盘托出她全部的罪状,这样你一定能行,这个宫里,只有你能斗倒她。”
感受着臂上传来的力道,裴贞婉低头看了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借我之手,为你自己报仇?”
“我管不了那么多,这不也是你想的,你希望的么?斗倒了她,你就有可能是贵妃,这样不好么?”唐才人此刻的模样,若说有几分疯魔,便也是的。
裴贞婉抬手,轻轻拨开唐才人的双手:“你当初替她背下罪责,为的不就是你宫外的族人么?你不怕助我与她相斗,你的族人会置于危险之地?”
唐才人震了一震,却又抬起头咬牙道:“我确实不能出面,可我能告诉你实情,你去求皇后,求陛下,只要她被降罪,或许侯府就没有功夫来修理我的族人。”
裴贞婉扬眉叹气:“唐才人说的,倒是提醒了我,卫贵妃这些年在宫里有恃无恐,频频对皇后威逼,不就是依仗着宫外母族的势力么,懋国侯门客众多,荆州节度使又掌地方权势,文臣武将,何等朝廷栋梁。我好像没什么资本和条件,去斗倒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唐才人虽有些泄气,但仍是希望咬牙去劝说,“我被她钳制,还不是因为我没有陛下的宠爱,我自己也知道我不是聪明的人。但你不是,你年轻貌美,我知道你也是有智慧的,你有陛下和皇后做后盾,你去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这条路,若是失败,我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说,万一你给我的消息有虚假之处,那我不就白白为你送死了?”
“不会的1唐才人的头摇的很是激烈,“我定给你最真实的消息,我发誓,要是我哪日骗了你,你就供我出去。只要你能让她受到报应,要我说什么都行。”
对这样的反应和答案,裴贞婉很是满意,终于也直起了身子:“唐才人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此事若成,唐才人也定能从静思苑脱身出来,说不定还有可能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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