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伯义徒弟手上送了命,钱一空更是耻于提及。
“冯不伤以二对一,你锁我一只脚,你们败俗帮只会占便宜么?你把铁链打开,咱俩再来比过。”
张钢铁输在了束缚上,否则纵使不敌也不至于过不了三招,而且张钢铁使的是激将法,只要打开铁链自己就能用八步登天逃掉,千军万马也拦不祝
“钱某虽愚笨,却也不是无可救药,凭张大侠那一飞冲天的轻功,打开铁链钱某岂能追上?方才若换做长矛,钱某第二刺已然得手,张大侠身法再灵亦无用处。”
钱一空自然不会上当。
“筷子与长矛在你手上虽无分别,但若换做长矛,你我的距离就不会这么近,你刺的方位角度也一样会变,你刺得虽快,却无法夺我的命。”
张钢铁继续激他。
“休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
钱一空忽然扔掉了筷子,抬起右掌劈了过来,掌风飒然,蕴满了大伤风的力道,虽仅是一掌,却封住了张钢铁所有躲避的空间,隔空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张钢铁情知这一掌非冯不伤、陈不风可比,自己的雷神掌虽也有一定威力,但对于钱一空来说不值一提,只能用出绿漾神掌击在钱一空手腕上,钱一空听冯不伤描述过张钢铁的掌法,两眼瞬也不瞬盯着张钢铁的手掌,张钢铁铆足了八成力,奈何钱一空早有防备,掌猛势沉,仅被震开两寸,换左掌又劈了过来,张钢铁正想再度出掌,忽见钱一空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手看,心下一惊,身子一斜,足底迸发内力飘出了三步。
“你这贼老头,要我命是假,看武功是真。”
张钢铁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扔掉筷子换肉掌了,张钢铁不肯教他,他只能换个法子自己试。
“你那一掌究竟是如何甩过去的?”
钱一空看着自己的右掌出神,明明眼睁睁看着对了掌,却击在自己手腕上,若说是在对掌的一瞬间甩手过去,那速度也太快了。
张钢铁听他用了个“甩”字,忽然灵机一动。
“不愧是一代宗师,不错,绿漾神掌没有刻板招式,要义全在一个‘甩’字上,讲究以快致胜,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你甩得够快,敌人就看不见,你甚至可以假装打敌人的右脸却甩在左脸上。”
你甩,你使劲甩。
钱一空试着在空中甩手,但无论多快总能看见手的轮廓。
“你不是宁死不教么?怎么忽然将要义说了出来?”
钱一空提出质疑。
“我当时练了半年才有小成,你即便比我聪明也得三四个月,到时他们势必准备得更加充分,这样胜算就大了,绿漾神掌你有命练却未必有命使。”
这理由够么?
“钱某再给他们几日又有何妨?”
钱一空转身出门,边走边甩手练习,才窥到绿漾神掌,钱一空哪舍得出城?一出城就要开战,一开战张钢铁就留不得了,他下令加重了城中巡防兵力,将濠州捂得如同铁桶一般,防止他们硬攻,为自己参悟绿漾神掌拖延时间,同时也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收到密信迟迟不动就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让他们接着等待良机。
三天后,钱一空垂着右臂走了进来,连甩三天,肩膀酸痛抬不起来,张钢铁想笑却只能忍着。
“你又在捉弄钱某是么?”
钱一空冷冷说道。
“才三天你就坚持不下去了?你若不信就把脸伸过来,看我能不能打右脸甩左脸。”
钱一空瞪着张钢铁看了半晌,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但他仔细回想张钢铁那一掌,除了快速甩动之外貌似别无它法,于是又走了出去。
三天后,钱一空、冯不伤、褚不败垂着三条右臂走了进来,钱一空一人的脑力毕竟有限,于是喊来两个徒弟一起充当臭皮匠,结果是甩痛了三条肩膀仍无头绪。
张钢铁看见三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前有反串演出,后有疯狂甩臂,张钢铁将他们师徒三人捉弄了个够,心情好得不像话。
“你想让我再出一掌是不可能的,除非…”
张钢铁知道他来兴师问罪,索性反客为主。
“除非什么?”
钱一空沉声问道。
“除非你是让我打你的脸。”
张钢铁誓要将捉弄他进行到底,你觉得我在捉弄你大可以让我给你演示一遍,反正驭气为水的道理在空气中看不出来。
“你打枕头也一样。”
钱一空用左手提起了枕头。
“我用天下第一神掌打枕头如何对得起绿漾公?我死了有何脸面去见他老人家?这也就是你这种级别的高手,换做别人的脸还不配挨绿漾神掌的打,不信你就杀了我好了。”
张钢铁如今充分体会到了做无赖的好处,反正我就贱命一条,死不死活不活的我都不在乎,别人反而在乎。
钱一空牙关咬得咯咯响,但绿漾神掌的诱惑委实太大,张钢铁的功力比不上自己任何一个徒弟,仅凭一套绿漾神掌就能打败陈不风,和仅次于卫不俗的冯不伤周旋不败,就连自己也是得益于听冯不伤描述过才有防备,否则势必被张钢铁震开手臂为所欲为。
“你俩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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