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季星尘真的吓得魂都飞了。
所有的心理设防,在他压下来的一瞬间,都成了碎末。
肌肤上,他的温度几乎能直直传到她的灵魂里,带着深刻的颤意。
所过之处,一片酸麻……
心跳若擂鼓,正打算用力挣脱的她,突然想到什么,冲着慕承景大声道:“我那个来了!”
“你没有。”他斩钉截铁。
她怎么忘了,他们一起生活,如果他真的留意,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来那个?
“你受伤了!”她又想起什么,语气放软,装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般:“承景,你受伤了,这么撑着对伤口恢复不好的。你快下来,要不然,明天又得去医疗室治疗很久了。”
这句话似乎有用,他停了,但也没从她身上下来。
她心头稍微定了定,借着微光看他,声音很轻:“你的伤口,还疼吗?”
黑暗的空间,轻柔的话语,若羽毛划过心底,蓦然将他心头翻滚的醋意平复了很多。
慕承景锁住季星尘的眼睛:“好多了。”
说着,他单手一撑,躺回到了她的身侧,目光看向天花板,隔了许久才到:“星尘,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他也很不容易吧?
从金字塔的顶端落下来,没有得到母亲的半句关怀,反而被直接放弃。
常人如果经历这些,会怎样呢?
说不定早就因为无法承受而选择自杀了!可他,却依旧撑着,甚至表面上根本好像无事人一般!
心头被这样的情绪感染得也有些难过,季星尘也看向天花板,开口:“不会。”
他错愕了几秒,眸底这才有光亮溢出,熠熠生辉。
随即拉过薄被给她盖上,然后摸索到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低缓的声音,好似静夜里迷.人的大提琴:“星尘,刚刚吓着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她道。
毕竟因为有些累了,季星尘渐渐睡了过去,而身旁的慕承景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侧过脸去看她,她睡得很安静,一动不动,手放在胸口,带着些许防备的姿态。
慕承景无奈地叹息,正要起身去换一套没有消毒水味的睡衣,就见着季星尘突然伸出手臂,双手无意识地抓着薄被。
“星尘?”他低声轻唤,但是季星尘完没有听到,只是神色痛苦地蜷缩着,手指将薄被抓得更紧。
慕承景蹙了蹙眉,将床头的灯打开:“星尘?”
“唔……”季星尘在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于是轻轻哼了一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承景说着,拿起床头的电话,给张嫂拨了过去:“张嫂,麻烦倒一杯热水过来。”
季星尘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一样,一阵一阵钻心的痛,与此同时,身子仿佛不停地下坠,恍惚里,似乎有水灌入呼吸,胸肺都要炸开了一般地难受。
已经许久不再想起的画面猛然复苏,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紧紧扼住了季星尘的呼吸。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星尘,起来喝点热水。”旁边,慕承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稍暗的暖色灯光下,他脸上的面具竟然带着一层浅淡的柔光:“是肚子疼吗?要不要我让医生看看?”
季星尘挣扎着要坐起,慕承景却率先伸臂扶住了她。她惊觉自己没穿衣服,觉得很不自在,却因为无力,只好勉强拉着薄被遮住自己,靠在慕承景的肩上喝水。
刚刚喝了一口,又觉得浑身难受,季星尘一口水没吞下,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慕承景伸臂在季星尘的后背轻拍着,直到她咳嗽停止,他才端着水杯:“还喝吗?”
“嗯。”季星尘喝了几口,气顺了才开口道:“可能那个要来了,生理痛,不用管,过了就好了。”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和上次一样,根本不是什么生理痛,而是因为之前伤得太厉害,她还有一次手术没做,这是之前手术后留下的后遗症。
“要不要暖水袋?”慕承景在季星尘的耳边道。
“不用了,睡吧!”季星尘发现自己竟然还靠在慕承景的身上,他受伤没好,被她靠着,血脉肯定不通。
她转头道:“对不起,我打搅你睡觉了,你不用管我,我习惯了。”
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习惯,慕承景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他环着她的手臂蓦然收紧,目光锁住她的眉眼:“我们是夫妻,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季星尘怔了怔,想说什么,可是身上太过难受,只好点了点头,她撑起身子从慕承景怀里出来,重新躺下。
可是,刚刚躺下,斜地里就有一双手臂将她一揽,接着,季星尘便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头顶有低醇磁性的声音响起:“睡吧,就算压坏我血脉,我也没要求你负责一辈子。”
季星尘本来想要挣开的,但是,实在难受,动了一下没有力气,也只得作罢。
渐渐地,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似乎又闻到了熟悉而又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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