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姨母和母亲毫不避讳的争执,戚檀樱觉得既尴尬又无奈。
“姨母,阿娘,你们别争了。”
戚太太和姜大夫人这时才记起女儿/外甥女还在。
戚檀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看着两位长辈:“这些日子,你们为了阿檀的婚事费心劳力,阿檀十分感激,请受阿檀一拜。”
话音落下,戚檀樱跪了下去,戚太太和姜大夫人连忙去扶。
戚檀樱抬头看向戚太太,“姨母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我与大表哥先前的婚约只是口头上的玩笑,还请阿娘不要揪着此事不放。不然姨母和大表哥为难,长兴王府知道了也会介意。”
戚太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姜大夫人闻言满怀欣慰,“还是阿檀懂事。”她拉着外甥女的手拍了拍,“你放心,姨母一定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的。”
“多谢姨母。”
戚檀樱假装害羞的垂下头,心里却十分平静。
自从婚约解除后,她虽然有过失望和遗憾,但从未伤心难过。
她对姜良玉没什么少女情思,只是觉得,姜家单方面的解约显得有些看轻戚家。
若不是这些日子姜大夫人真心相待,以及姜良玉为戚玉堃求得丹峰书院的入读资格,当真她不会计较吗?
不过是选择了对他们有利的结果而已。
姜大夫人并不知外甥女的内心想法,在戚檀樱与燕厉相看失败后,又开始到处为她寻摸合适的青年才浚
可不知怎地,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合适的也没有,偏戚太太还时不时的催她。
让姜大夫人头疼的很。
时间一晃来到六月,从六月初开始,日头越来越猛,整个京都都被笼罩在炎热的酷暑中。
到了六月十五观音诞辰这一日,隅中前还是艳阳高照,到了午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天地间一片暗沉。
大约过了半刻钟,豆大的雨点从天降落,一开始还只有零星几颗,片刻后便开始密密麻麻的往下砸。
一场暴雨凶猛而至。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雨停后,渭水河的河水已经漫上河堤,若不是雨及时停了,恐怕会将街道淹没。
暴雨后,渭水河上游的淤泥和树枝残叶被冲到下游,造成下游河道堵塞,上游河水漫延。
家里世代从事清淤的魏铁柱带着儿子与另外两个河道清淤工接了清淤的活,撑着小船游走在渭水河下游,不停地清理着淤堵的河道。
正午时分,火辣的太阳烤得人头晕口燥,魏铁柱揭开水囊,咕咚咕咚几口凉水下肚,这才感觉舒爽了一些。
“今年这雨下得邪乎,往年观音诞辰都是艳阳天,偏今年一场暴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
他话音落下,儿子魏长贵便来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肚里饥饿,父子俩就着凉水吃了几个馍馍,歇了半个时辰又开始清淤。
魏长贵将绑在长竹竿上的渔网兜插入水中,朝着水流的方向反手一舀,网兜里顿时装得满当当的。他将网兜里的残枝树叶倒了出来,正准备继续下水时,忽见那堆树叶里似乎有东西。
他定睛瞧了瞧,然后放下竹竿,蹲下身扒开树叶和淤泥,一只做工精致的金耳坠出现在他眼前。那耳坠呈水滴状,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艳艳的宝石,魏长贵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
“爹,爹,你看这是什么。”
魏铁柱循声望去,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后,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运气好,这下咱们发财了。”
魏长贵咧嘴笑了笑,将耳坠小心谨慎的收好。
这枚镶嵌着红宝石的耳坠让魏家父子俩干劲十足,魏长贵一网兜一网兜的往下放,每次都将捞上来的杂物翻了个底朝天,期望能够再得一些意外之财。
可往往事与愿违。
魏铁柱见儿子垂头丧气,将绑着铁钩的竹竿扔给他,让他去钩那些大一些的树枝。
魏长贵一竿下水,在水里搅了几下,忽然感觉到铁钩钩到了什么,于是使劲往上拽。
“爹,爹。”
魏铁柱朝他看去,只见儿子指了指河水,“水底下有东西。”
魏铁柱连忙过去帮忙,父子俩忙了一桶,差点连竹竿都折断了,都没能将那东西勾上来。魏长贵不信邪,脱掉身上的褂子,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魏长贵从水里钻了出来,两只手扒住船舷翻了上来。
只见他面色发白,双唇颤抖。
“爹,下面有死人。”
魏铁柱一听惊得双目圆瞪,他到底是当爹的,要比儿子镇定得多。
“你没看错?”他反复问了几遍。
魏长贵就差赌咒发誓,魏铁柱这才打祝父子俩连忙将船划向岸边,急匆匆的去京兆衙门报案去了。
......
京兆府尹张玉英最近倒霉透顶,五月因东陵王府大姑娘被害一事挨了圣上训斥,不仅被罚了一年俸禄,还被东陵王记恨上了。
六月天气炎热,京造衙门里大事小事一堆,忙得他心浮气躁,烦闷不已。午食后他正打算打个盹儿,刚一躺下就被一道急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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