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厉从大理寺衙门下值后,路过长安大街时,发现新开了一家的点心铺,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雪容斋三个大字。
店里的伙计正站在铺子外揽客,说他们店里请了个从南边来的点心师傅,新推出了好几种南方糕点,口感细腻,香甜宜人。
燕厉听了很感兴趣,打算买一些回家给燕老太太和戚檀樱尝一尝。
他买完糕点从雪容斋出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对面的聚贤茶楼外。
两道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是他的新婚妻子与婢女。她们从茶楼出来后,径直上了停在茶楼门口的马车。
燕厉站在原地没动,正疑惑妻子来茶楼干什么?难道与谁有约?
下一刻便有人证实了他的猜想。
只见马车离开不过片刻,茶楼门口又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他认识,正是姜家三房的姜臻玉,那个曾经与打过一架的少年。
只见他神色落寞的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视线。
燕厉看着这一幕,眼神暗了下去,提着糕点在雪容斋门口站了好一阵才往家走。
回到家后,他让人将糕点分别送至正院与燕老太太处,转身去了书房,待到快用晚膳了才去给燕老太太请安。
见他过来,燕老太太道:“你岳母病了,阿檀上午便回了娘家,你也该上戚家瞧瞧。”
岳母病了?燕厉皱眉,在这之前并没有人告诉他。
若岳母戚夫人真的病了,为何妻子会去聚贤茶楼与姜臻玉相会?
他心里很不舒服,看向燕老太太,“娘,我去戚家一趟,就不陪您用晚膳了。”
燕老太太催他赶紧去。
燕厉来到戚家时,戚檀樱正伺候戚夫人喝药。
他先是看了妻子一眼,然后才关切的询问戚夫人身体如何?戚夫人勉力扯出一个笑容来,“无碍,就是吹风受了凉,休养几日便好了。”
却是不愿告诉他自己真正为何而病。
说完又对戚檀樱道:“静和这时上门想必还未用晚膳,你吩咐厨房做一些吃食给他。”
戚檀樱点头应声,戚夫人催促:“快去吧!”
戚檀樱替母亲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与燕厉一起走出屋子。
两人回到戚檀樱出嫁前的闺房,汀兰听戚檀樱的吩咐去了厨房一趟,回来时提了一个食盒。
食盒离里装了几个小菜并两碗瘦肉粥,十分清淡。
戚檀樱蹙眉,这样的饭菜她吃倒是够了,燕厉一个成年男子那能吃饱,于是又吩咐厨房做了一些扛饿的吃食。
很快厨房那边便端上来两碗浓郁鲜香的羊肉面。雪白的面条整整齐齐码在碗里,面上是一层卤香四溢的薄片羊肉,三三两两的葱花散落点缀其间,看着十分诱人。
燕厉却没什么胃口,下午聚贤茶楼外的那一幕让他很是介怀,好几次都想直接询问妻子,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想的多了,心情难免有些烦躁。
戚檀樱心里也存着事,戚玉堃与姜臻玉的事情,戚夫人三令五申让她不要告诉燕厉,免得他日后在姐夫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能够理解母亲的心情,所以也答应隐瞒。
“夫君,你明日还要上值,先回家歇息吧。”她道:“母亲病了,这几日我会留在戚家照顾,待她无碍后再回来。”
燕厉闻言眼神暗了暗,她这是在赶自己走吗?
随即摇了摇头,“从这里去大理寺衙门不用绕路,早上还可多睡一刻钟。”
戚檀樱愣了愣,他这是打算留下来吗?
“可是…”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燕厉忽然笑了,“我说笑的,娘担心岳母的身体,我回去跟她说一声。”
戚檀樱听后松了口气,亲自将丈夫送到了门口。
燕厉走后,戚檀樱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堃哥儿还是不肯吃东西?”
汀兰愁眉,“端过去的吃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从昨日开始,戚玉堃被戚夫人赶到小佛堂反省,到此时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戚檀樱脸色更难看了,怎么,他还想用绝食来威胁她和母亲吗?
戚檀樱带着怒气去了小佛堂,对着戚玉堃劈头盖脸一顿骂。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吃不喝糟蹋自己的身体,还知道何为孝道吗?”
被骂的人垂着头不吭声。
戚檀樱将他从蒲团上扯起来,“娘被你气得卧病在床,你难道就丝毫不心疼?我与你说过那么多道理,你都当耳旁风?戚玉堃,我告诉你,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非要跟姜臻玉来往,别怪我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你也知道的,当初梧州老宅的人欺辱我们,为了维护我们的家,我敢拿刀与之拼命。若姜臻玉成心要毁了你,毁了我们戚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阿姐。”
戚玉堃听到姜臻玉的名字后终于抬起了头,“你别冲动。”
“哼,别冲动?”戚檀樱冷笑,“我管不住你,你也别想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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