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睿亲王说等他回京,就会安排孩子过继。但吕娘子不肯让自己的孩子认四娘子为母。”张谦手一摊,他完全理解不了吕娘子的脑回路。十分期待的看着二娘子,希望她能和自己一样觉得吕娘子是不是疯了啊!
二娘子低头看看枣核,左右看看,再看看张谦,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你的才子之名不是买来的吧?”
“怎么意思?”张谦完全不懂。
“滚,真担心我们枣核了,万一像你怎么办?”现在二娘子不伤心了,主要是发现比自己倒霉的好像比比皆是,实娘不用说了,现在她觉得长公主真的被亲哥坑死啊,要么被杀,要么被塞一孩子,一养十六年;还有四娘子,真的一路被坑,一直坑到现在。
所以实儿的聪明,真是遗传,吕娘子那置之死地而让女儿生的绝然,这个真的不能不说,做得太好了。她为她的孩子换了一份无可替代的前程。
“这是睿亲王说的?”实娘刚站在门口,听到二娘骂人了,才推开门进来。
“嗯,她绝不让你认别人为母。”张谦忙点头。
“笨蛋,她是绝不让自己的孩子认睿王妃为母。”二娘子呸了张谦一下。她不敢说,吕娘子是绝不让自己的女儿认名妓霍卿卿为母的。所以她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了长公主为母。她的女儿,从此,就有了一个完美的出身,一个圣人一般的养母。她从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那时,她后悔了吧!她后悔爱上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实娘看到了枣核,对他轻轻的拍拍手,枣核还是知道谁是亲娘的,忙急急的挥着手,他毕竟才三个月,只能用手舞足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实娘抱过了儿子,冰冷的银铠阻隔了他们母子的亲密接触。枣核伸着胖手轻轻的拍着那银铠,十分不满。
实娘抱起了枣核,轻轻的吻着他脑门,他身上满满的奶腥味,可是枣核舒坦了,他也闻到了实娘身的味道,他哦哦了两声,实娘笑了。
她从来没在意过吕娘子,她追查吕娘子的死因,根本不是为了吕娘子,她要知道的,是背后的故事,借这件事,来找出背后的棋手。现在所有的结差不多都解开了,结果最后,她才看到生母对她厚重的爱。
张谦想说什么,但被二娘子拉开了,这时,她能体会实娘内心的痛苦,她生而不祥,前十六年,她其实过得并不容易。每个人都爱她,但也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她从小就知道,她是不受父母爱和期待的孩子。所以她比旁人努力一万倍,别人都在羡慕她有六个娘,她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时,却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现在二娘子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她终是知道,方闲内心也是疼爱她的,为她挑出了张谦这个大傻子;而吕娘子,在设计这一切时,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了。这就是她明知道是死,也要义无反顾的原由。她现在缺失的内心应该也慢慢能愈合起来吧。
宫中,长公主也在想事,现在她一点也不高兴,她能让骆娘子在因缘庵里这么多年,她对于这些人向来不在意,因为不重要。对她来说,只怕骆娘子的命还不如她的地板重要,因为那地板曾经是实娘练习爬行的地方,将来还要给枣核爬的。现在她实然有点心慌了。
“长公主1洪嬷嬷送上了茶。
“外头怎么样了?”
“西郊大营进京防务,四家军在四门驻守。沉家军暂停西效大营,明日由副将带回汉中。”洪嬷嬷忙汇报道。
“粮草安排了吗?”长公主也是带过兵的人,知道重点在哪。
“是,郡主亲自安排的;二娘子在永昌侯府看小公爷,明日一早早朝,进宫向陛下和您请罪。”洪嬷嬷忙定定神,把自己知道的回了。
洪嬷嬷其实也有点湖涂,明明大事已了,皇室最不安定的因素已经完结了。长公主这是在烦什么?就算当初实娘在三娘子婚礼受惊,她也没烦成这样,只是气,但现在,她明显感觉到了长公主的心烦气躁。
不过她也不敢问,长公主这些年一路走来,真的是步步荆棘,凭着田威留给她的保命符,艰难求生。可是这些年,她都是澹然以对,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心烦气躁。
“所以老太太说得对,我们像先帝,优柔寡断。真的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公主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碗,自己幽幽的说道。
“真是的,谁能想到,背后之人是沉老将军呢?至于说睿亲王,当初说是他病危,您去郊外的园子看望,他拉着您托负四娘子,四娘子都没看出假来,更何况您了,您和睿亲王说实话,从小到大才见过几面……”洪嬷嬷想想安慰道,一下子跳出两个已经死去的人,任谁也会觉得心烦气燥的。
“是啊,是啊1长公主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己看着茶碗不抬头,轻轻的挥了一下手。她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
洪嬷嬷看她这样,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长公主此时不想说话,身边也不想有人待着。
只能默默的在门外守着,长公主屋里的灯亮了一夜。也不知道长公主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实娘和二娘子一块进宫早朝,她是向皇帝汇报布防情况,而二娘子是来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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