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一进门,瞧见蛮月手里拿着个果子啃。本还想说她几句,听见她有些委屈地开口:“哥哥,饿了。”
方才她在陆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没好意思说没吃饱。
子修恨铁不成钢,戳了她额头一下,说:“你不是很神气吗,有事只会喊你哥。”一边抱怨,一边又吩咐厨房给她做点吃的。
回陆府的路上,陆长风一个人走在空荡的街上,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不断摩挲着戴在手腕上的玉佩。如今老国君身体不佳,皇子之间的斗争越发激烈,蒙诏王手握重兵却站位不明,连入京朝圣都借病推脱,只派了一双儿女前来。
太子之位虚待,大皇子与二皇子争斗不休,说不上哪方的胜算更大。近几日这两位之间确实是安分不少,可谁都知道,风暴来临之前的海面总是十分平静。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残月,轻叹一声,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可比战场上直来直往的刀剑难对付多了。这条路真是不平坦埃
国君大寿,各地藩王来朝觐见,随从女眷众多。
皇宫里的皇后娘娘特挑了个好日子,办了个洗尘宴,邀请了各位藩王随行的女眷和几位世家小姐。蛮月也在受邀之列,她没什么认识的人,也没什么兴致去交际,只坐在位子上看那些夫人小姐互相吹捧。
侍女桃木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像只恼人的麻雀。蛮月干脆捂上耳朵趴在桌上不去看她。
宾客陆续入席,等客人都到了,首座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举起杯来。自从九重天回来后,酒这东西,蛮月就不再碰了。
还好安定也来了,就坐在她旁边,也好与她说说话。有人来得晚,上前与皇后致歉,皇后也大度的很,没与她多计较。
蛮月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面前一阵香风拂过,一个人影在安定身旁落座。她探出头去看,那姑娘有点腼腆,朝她笑了一笑,怯怯的像只小兽,这一笑把蛮月眼睛都看直了。
那姑娘身形单薄娇弱,犹如风中的芦苇,时刻就要折了去,实实在在病秧子一个。可耐不住人家生得好看,皮肤都要比旁人白上许多,一双眼睛小鹿似的圆滚滚,直看得人心窝子都化了。稍微上了点胭脂,更是眸若秋水唇似牡丹。
蛮月想,涂山氏的那些狐狸要是个个有她的姿色,只要捂上心口咳上两声,他人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捧出来给她,何苦还要自己动手。
她缓缓移到安定身边,绕了一下,坐在她二人之间。她转头看那姑娘,小心翼翼问话,生怕唐突佳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姑娘受宠若惊,没想到会有个脸生的姑娘上来交谈,“柳月初。”
蛮月拍桌的手伸到一半,看了她一眼,怕吓到她,硬生生收回来,竖起大拇指,夸奖:“好名字。”虽然连她的名字是哪几个字都不知道,但先夸总是没错的。
柳月初被她逗笑了,“多谢夸奖。”
安定看她这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打趣道:“小郡主不必如此小心,月初妹子身子是弱了些,胆子没那么小的。”
“你认识她?”蛮月转向安定,又看向柳月初,说道:“既然都认识,我也刚到盛京,以后能常去找你玩儿吗?”
她想得很简单,就是将这些喜爱的人与物统统都带回南虚去,总是要回家的,到时候就看不到这些美人了。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这么好看的一副皮相,最终还是枯骨一架,多可惜。如果跟她回南虚的话,她就能天天都看到他们了,还能帮他们永葆青春,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司刑说,贸然把人带回去的话,他们是不愿意的。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不如先哄得美人开心了,或许就愿意跟她回去了。
柳月初点点头,“当然可以。”
司刑没想到的是,他当初不过想改改小师叔的土匪性子,拿来唬她的一番话,蛮月却在很认真的实行。他时常暗自庆幸,得亏是小师叔不懂人情世故。换个精明一点的,被他这么骗,非把他头拧下来不可。
回到驿馆后,蛮月无事时去找过柳月初两回。
柳月初身子弱,天气又冷,她家里人不让她出门。回回都是在她家里喝茶吃点心,纵然美人在侧,蛮月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忍不住就想蹦跶两下。索性就等天气好些她能出门了,再去找她。
来到盛京后,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忙。蛮月人生地不熟,只能待在剑阁里头,看店小二算账招待人,时不时摸摸刚进账白花花的新鲜银子。
她瘫倒在椅子上,抱怨道:“看来师傅说的对,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南虚。”
店小二匆匆忙忙找过来,“东家,下边儿来了几个无赖,非要强买强卖。我实在是拦不住,您快下去看看吧。”
她这闲着无事手正痒着呢,这沙包就送上门了,扭头下了楼。几个人正站在柜台前,看到她,笑着向她身后的店小二说:“这就是你们东家,小姑娘能干什么,回去叫你爹来吧。”
为首的人说完,几人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蛮月也不生气,双手环抱着,抬了抬下巴,问:“你叫什么,来我们店里干吗?”
那人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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