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竹将瓶盖子打开,用那块小些的布头沾了一些碘伏。
她担心萧彩月忽然抬头看到了药瓶子,她不好解释,沾了药水后,又飞快盖好了瓶子,塞怀里去了。
李青竹拿沾了药的布头,给萧彩月的手指头伤口消毒杀菌。
药水有些微的刺激,萧彩月惊讶地抬起头来。
她看一眼伤口处,又看向李青竹,眼睛哭得红红的。
“你这是撕了哪里的布头?”
她这才注意到,李青竹拿的是一块上好的细棉布。
“一点布头而已,你甭管了。”李青竹手法熟练地给她包扎着。
没有医用胶布,李青竹将布条一端撕开来,一左一右绕成两根缠好,还打了个漂亮小巧的结。
萧彩月发现伤手没刚才那样痛了,也比村里的齐大夫包扎得要好。
她看一眼李青竹,表情不自然地说了句,“多谢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去收拾掉在地上的菜刀和一些野菜。
李青竹抢过那把菜刀,“你手伤着了,不能再做沾水的事情,我来做饭吧。”
萧彩月有些瞧不起地道,“你会做什么饭?”
二哥说,这女人曾是一个富家小|姐的丫头。
她听人说,富家小|姐的丫头,堪比二小姐,只陪着小|姐吃饭玩耍,给小|姐梳头穿衣,是不做粗活的。
这李青竹的手指纤纤,细白嫩滑,会做事吗?
别的事情做坏了就坏了,这做饭的事情做坏了,全家就会饿肚子。
尽管也天天饿着,但不能更饿着。
李青竹笑了笑,“你没见我做过饭,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饭?”
她前世是个地震孤儿,吃着百家饭长大,穿过百家衣,为了生存,哪天不做事?
大小事情加起来,没有上百件,也有几十件了。
前世的她上大学之前,天天帮照顾她的同族阿婆卖菜喂鸡鸭,接送小孙子,打扫,做饭,洗碗,洗衣,种地……
村里人送她钱送她衣,她没有钱物还,便帮着人家做事还恩情。
早将农家的事情,练得娴熟无比。
但萧彩月还是不相信她。
“二哥马上要回来了,吃了饭他还得下地去,要是误了他的饭点,他哪有力气干话?如今家里又多了人……”
她看一眼李青竹,又去捡地上掉落的野菜。
言外之意,如今又多了个吃闲饭的。
李青竹摇摇头,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想来也是,谁叫她现在的身份,是个来自大户人家的丫头呢?
食指不曾沾过阳春水,当然被人瞧不起了。
她得拿出本事来,证明自己会做家务。
先循序渐进着来吧。
“那也行,你做,我打下手,要洗东西时,让我来。你的手不能沾水,否则的话,发炎了会一直不好。”李青竹提醒着道。
一直不好可不行。
萧彩月想了想,洗东西没啥技术,那就让她做吧。
“行,你洗菜,洗碗,洗锅,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她说道。
终于将这个冰块小姑子说通融了。
李青竹笑着道,“好,就这样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