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看到了一个侧脸,但可以确定,是她,周歆隅的那位女同事,姓蒋的老师。至于那位是不是周歆隅的朋友……”苏医生摊摊手,“如今社会的朋友该如何定义呢?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称呼那种,拿朋友的私密事四处散播的人为朋友。”
苏医生这话我倒是赞同。
大多数流言蜚语的根源,不正来自所谓的“朋友”?当然,真正的朋友也是有的。只是少。少,因而就变得珍贵。虽然像我(我这种十级以外的)这种谈不上侦探的又业余之外的侦探,会通过这种方式收集线索。
言归正传,就初步接触来看,我总觉得那位蒋老师怪怪的。说不上是怎样的一种怪。
与那位蒋老师的二次接触,是在从超市出来以后,我们马上去钢琴培训中心再次找到了她。
她正在钢琴房纠正一个学生弹的《化蝶》,请我们在休息室稍等。
休息室桌子角落有个白色花瓶,插着一捧略干枯的红玫瑰,散发着浓浓的花香。花瓶后面的角落里,扔着一张掌心大小的卡片,卡片上沾着的黑色炭笔字有些被水晕染开来。花瓶顶上的墙角有一块梅花状的霉斑。
“呵呵,那个地方下雨的时候会有雨水浸透进来。”蒋老师推门进来,顺着我的目光看一眼那块霉斑,“不好意思,让三位久等了,现在培训中心就我一个钢琴老师,稍微有一点点忙。”
我将那个卡片拾起来,上面只写着一个英文单词:love。那字母晕染得已经看不清了,还溅着几点像是咖啡的污渍,闻着有一股腻腻的甜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很熟悉。它在我的味觉库里呼之欲出,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它是什么。
蒋老师将几束枯掉的红玫瑰丢进一个装化妆品的空盒子里,“等它们全干了,可以用花瓣做香包。”说罢,她又捎带打理了一下花瓶里的花。那是一个白色蛇纹的葫芦形花瓶,衬着红玫瑰出奇的艳丽。
“这么美丽的花不能浪费,就像外面的好天气一样。你们看,这个插花很美吧?我以前开过花店的,非常喜欢插花。”
她认真端详着每朵玫瑰,“每朵花都有它的生命。每朵花的生命都不同。每朵花都应当受到同等的呵护。”蒋老师陶醉地侍弄着每朵花的位置,拿起旁边的水壶往花瓣上喷了几下,“然而,每朵花的命运都不同。有的早早枯萎。有的娇艳持久。”
“蒋老师,上个月月末有天深夜,您和周老师的爱人曾很亲密地出现在不远处的超市门口,然后上了同一辆轿车。是怎么回事呢?”李执说。
“上个月月末?上个月……”蒋老师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哦,是那天晚上埃”
她苦笑了一声,“那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晚上下班以后,我在附近喝了点酒,一不留神就喝多了,趴在酒桌上睡着了。店主快关门的时候,给歆隅打去了电话,让她接我回家。歆隅没驾照,就让她爱人开车来送我回家。”
“哦。”
“我说过,他们夫妻人很好的。那晚志强把我送回家,马上就回去了。歆隅能找到志强那么好的男人,真的是幸福死了。好男人嘛,女人都喜欢。其实,女人并不都喜欢坏男人,渴望安稳的女人,都喜欢志强那样的男人的。”
“那你呢?”李执看着她,问。
她低下头,脸颊略微泛红,“哈哈,我也是个渴望安稳的女人啊,当然也喜欢那样的男人了。”她看着李执若有所思的脸,又笑起来,“我是绝不会因为嫉妒歆隅,或者得不到,而去杀掉志强的。”
“女人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有妇之夫。”李执淡淡地表态。
“不怕跟你们说实话,我是有心招惹他的,可他油盐不进是真的。”
李执没再说什么,眼神里多了一丝鄙夷,还有怪异。在这里,宿最的那句话,忽然在我耳边想起:这样对妻子一心一意的男人,和别的有夫之妇殉情的几率是多大呢?
这时,蒋老师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虽说那晚我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我还是在车上听到志强在电话里和谁吵架。对方应该是个男的。然后很凶地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扔在副驾上。当时我躺在后排,看到他特别愤怒。我从没见到他那么愤怒过。他的声音甚至在发抖。”
“你听到他们在吵什么了吗?”李执问。
她摇摇头,“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只隐约听到两个名字。一个是对电话里的人的称呼。他称呼他为张君。”
“那么,另一个呢?”
“是李厢。两个男人还能为了什么吵架,不是钱、利益,就大概率是女人了。”
李执激动起来,“我妹妹?你喝得神志不清,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这个我非常肯定。”蒋老师的神色不像是在骗人。
“他钟情他老婆,又怎么会为了我妹妹和别的男人吵架呢??你说的这些话不是自相矛盾吗?”李执的眼中露出疑惑。
“其中的内情我就不清楚了。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志强的那位发小,张君。”
之前,我们三个一直在寻找两位死者之间的联系,这样来看,二人之间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事。亦或,是两家近邻之间的确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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