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磊问道:“臣愚钝,为何不分散些人手,控制尤家旁系的人。还有,华家虽说和尤家关系不错,但华显运老奸巨猾,不会轻易参与这种事。”
翟月明道:“小鱼小虾之所以能蹦跶,因为他们背后有靠山,靠山倒了,他们就只能逃了。至于华家,我不能忍受自己出一点错处。不止华家,和尤家亲近之人,也要多加留意。”
原磊还是不懂,道:“有太子和王后的尸体,我们足以发落尤家。”
翟月明眼中阴狠,道:“尤祈陇至今为止还没有收到左方柏的消息,他一定拿捏不准,自己到底反不反呢。不够,我们还得再等等。等老虎饿得不行了,露出它的尖齿。这时,才是我们拔牙的好时机。”
翟玺早就在她怀中睡了过去。翟月明站起身,走到母后和大哥的棺材前,道:“贞儿会让你们轻轻松松,毫无负担地离开。”
第二日,本是翟鹰登基之日。百官站在宫门外,等待登基大典的到来,宫中却迟迟不让进人。
尤祈陇站在百官之中,面上淡定,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了半天。昨天一晚,他都没等到左方柏的消息,还有他收买的其他细作,一点消息也没有,是都死了,还是他们把自己卖了。
宫门大开,原磊手捧圣旨,从中走出。
百官不解,朱雀殿平日里也会参与一些政事,像今日这般,实在罕见。
原磊道:“尔等听旨。”
百官下跪,原磊继续道:“奉天承运,本宫受先王恩典,将登大典,然昨夜先王托梦,后有钦天监夜观天象,今非大吉之日也,吉日再选,钦此。”
尤祈陇问道:“臣斗胆,敢问,既是太子的旨意,为何不是柏内侍前来宣旨?”
原磊一本正经,道:“左方柏死了,太子知道他和娟儿私相授受,已被处死。”是翟月明故意让他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扰乱尤祈陇的心思。
尤祈陇心神大乱,左方柏藏了这么久,就这样死了,没把他说出去吧。他道:“就算不登基,太子也该处理朝政吧。”
原磊道:“太子说不急,等着便是。”他转身便要走。
尤祈陇还想再问,原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尤家主今日怎么了,话如此多。”
尤祈陇一惊,道:“臣只是担心罢了。”
原磊对凤玉纶道:“凤将军,太子宣你有要事。”
就连凤玉纶也看出尤祈陇今日不对。他道:“是。”
尤祈陇的心又咯噔一下。凤家和尤家同时掌兵权,如果说凤家的兵权有六成,那尤家的兵权只有四成,尤家一直是被人压一头的。
两人先后入宫,朱雀殿之人马上封住入口。
官员们见气氛诡异,也都纷纷走了。
齐思业望着宫门,不知在想些什么。华显运与尤祈陇眼神交汇,心思各异。
*
凤玉纶跟在原磊身后,走得越深,他越察觉不对,宫中的血腥气,太重了。他刚从战场上下来,对血的味道尤为敏感。仔细一看,玉石砖缝中,有些洗都没能洗掉的血迹。昨夜宫中,必有大变。然而他看到的...
翟月明在整理翟鹰的遗容,翟玺很懂事,在一旁为她递帕子,婵儿来来回回端水。
凤玉纶出乎意料,道:“怎么会?”
翟月明勉强撑起笑容,道:“你来了。”
凤玉纶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肩膀,道:“发生什么了?”
原磊道:“让属下来说吧。”他继续道:“这一切,都是尤家做的,他们收买左方柏,刺杀翟鹰和翟玺两位殿下。太子为救公主而死,王后为了保护三殿下中剑身亡。如果不是公主力挽狂澜,让属下杀尽宫中非朱雀殿之人,从昨夜开始,整个王宫,就乱了。”
凤玉纶想起尤祈陇今日种种,他明白了。听到那一句,杀尽非朱雀殿之人,整个王宫,有近一半非朱雀殿之人,尤家不可能每个人都收买了。他猛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面前之人,翟家之人,骨子里,都是这般狠毒么?
“玉纶,帮我。”翟月明看着他,眼中夹杂着一缕恳求。
“好。”他爱的是她,不是她的狠毒。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爱就爱了,管她什么狠毒凶残。
“谢谢。”翟月明这一声感谢出自真心,尤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倘若凤家还想掺和一笔,明国大局,她真的无力回天了。
一位朱雀女使前来。凡朱雀殿之人,皆身着红黑衣衫。她年纪不小,领着一个三岁小女娃娃。她下跪道:“公主,属下给您带人来了。”她对小女孩哄道:“这是公主,快拜见。”
小娃娃很听话,下跪道:“拜见公主。”翟月明捏捏她的小脸,道:“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明月殿正厅中,一个身披枷锁、没精打采的妇人被带上来。她眼神空洞,早就没了生的希望。
此人正是毒娘。翟月明原本想等大哥登基后,再把毒娘送给他当御医的。
女使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毒娘面前,道:“你看她是谁?”
毒娘一身素朴,在天牢关了三年,一直没受什么罪。她懒哒哒地抬起眼,这小女孩,为何会让她如此亲切呢?
女使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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