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阴郁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她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心变得更毒更狠了,不过没关系,今晚,她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从身到心彻底地屠压,让她鲜血淋漓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到时候,她会站在她的脚边,好好欣赏。
顾羽自顾自扬起一抹冷白灿烂的笑,轻飘飘的走了。
林意顿在原地,被她这一举动搞得后背发凉,可她没时间细想,扭过头匆匆走向自己的服装组。
此时房内,模特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呼吸着,看那随时能嗝屁的样子,林意焦躁的来回踱步。
再有两场马上就到她了,这么短的时间她到哪去弄个身量相当的人,此时从后台往前看。正好到了amarni-出常
鲜红的鲜血,挑染在白色连丝的真丝上裤,在裤脚处堆积成一池暗黑的水光,这个系列上头瞬间,给人说不清的阴森发麻,可偏偏模特那张脸莹润饱满,长发绾成发髻,松松迟迟别在脑后,有股别样的风情,挑起人们心里,某种形式上的带劲感。
“还真是,孤诀哀逝呢……”林意静静看着,嘴角扬起一模淡淡嘲讽。
衣服上展露的极端阴郁,和顾羽这个人如出一辙。但不可否认,这种暴力美学带给人们视觉上的享受。
林意看向衣架上,自己端端正正的礼服,半晌,伸手轻轻拍了拍,“对不起你了。”
其实,这件衣服是她在法国时候就做好的,同一系列她设计出十二款,想来想去,还是选了这件,因为创作它的灵感来源于陆怀征,只可惜,现在得轻微改动一下了。
林意拿起缝纫机上的剪刀,稳准的手起风落。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肩轴两侧收紧,因为她的上身骨架相对于模特还是比较小,要想撑得住,这里必须改,随后她收线在隐秘处别了两针暗纹。
既然时不待我,那她便亲自上台,绽放自己的未来。
助理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套在林意身上,正想给她补个妆时,被林意抬手制止。
今晚她的妆容已经很巧合地贴切了,过犹不及。
将肩绸整理完毕后,小助理呆呆立着,眼睛都直了,“林小姐,您真美1
她找不出任何词儿来形容这样的震撼,只能发自肺腑地赞声美。
林意顺着人群去了t台口,一路上扫到她的人,余光无一不停留,一时间后台里嘈杂的人声渐渐安静。
看来,今晚的桂冠,已经诞生了……
透亮的灯光徐徐开放,林意扬起裙摆,晃动着静止落下,她端庄地站在那里,玄白色长裙上,血染的薄荷花儿顺着荆棘的方向生长,浓浓淡淡,错落有致地扩散,在她步子微摆的途中,静与动在这一瞬间形成一种危险的平衡——
最经的起细琢的地方不在这,荧光里衣裙侧摆的水龙纹影影绰绰环绕的荆棘丛,让破碎的颓废感猛然间完全活了。
林意眨动长睫,欲与还羞中很快转身,她的长发随着动作飘起,露出后背没骨而入的箭簇,一头扎入柔然的薄纱里,在皮肤上扩散出希冀的光晕。
废墟里的玫瑰照样浪漫。
这才是中国式的风采,即便跌入万丈深渊,也能一颦一簇走的灿烂!
其实水龙纹图影本就是中国人骨子里便认可的文化元素,这样的作品,让身材娇柔的东方女子来展示,更有恰到好处的衬托,这出意外,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天墨加彩。
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纯粹的东方美,玄而又玄让人触动。
底下的人们静谧过后,开始轻轻拍手,不自觉地,只是为了宣泄情绪,
有的艺术工作者已经当场流泪,“内陆有多少年没出过这么美的作品了碍…”
底下的摄像机咔咔直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眼看这种众望所归的气场,贵宾席上的顾羽诡谲的脸端的都快发烂了。
半晌,她朝着黑暗处三点钟的方向,微微交叉虎口。
黑衣人领命,拿出背后别着的消音枪,上膛,瞄准……
此刻,舞台正中央的林意,面对全场鞠躬敬谢,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
扣动扳机的最后一刻,三名保镖悄然而上,按倒角落里的人,缴了枪械,仔细搜身过头,又在鞋底找出一颗药和一把匕首。
全身大洗劫过后,三个人训练有素地把人带到隔壁余香袅袅的咖啡店。
此时,店里已经清完人,陆怀征看着远方缓缓没入山头的落日,淡淡拿起桌上的玻璃杯。
暗杀的人一头金发,跪倒在陆怀征的座椅边上,有些不甘心地抬头看他,随后,嘴里吐出一圈流利的英文。
“你的人是怎么发现的我?我干这行十五年,从来没有失手过。”
陆怀征指腹微捻,没有看他,淡淡回复,“那真是不巧,让你遇上我了。”随后有些玩味地勾起唇,“你的雇主花多少钱找到的你?”
金毛微微一笑,“这位尊贵的先生,您说的是哪方的价码?缅甸三角洲到西欧沿海,东欧内陆是最贵的,我要的虽不少,但至少证明我值这个价。”
看来,顾羽为了弄死林意,几乎堵上了一辈子的筹码,很好,这下他有了名正言顺弄死她的理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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