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行走之后,聂老大和老二、老六轮流替换,驾驶马车。
恰逢天气晴和,太阳也不是特别的炽烈,马车行走在一片树林之间,阳光斑驳,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意洋洋,聂老大倦意袭来,头靠着车棱摇摇晃晃的睡着了。聂老二也是困得不行,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见路上车辆、行人极少,便放心大胆的拉紧马绳,将马车放缓了车速,马儿依着车道,慢步徐行,他便也靠着马车呼呼睡起,独自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的聂老六也抵挡不住困意,他将马缰绳栓在马车上,自己则伏在马背上打瞌睡。
马儿们也甚为懂事,稳妥的沿着车道慢步行走,丝毫不乱。
楚蝶坐在车里,把玩着那块玄魔教的金牌,一束阳光从马车的窗帘外照射进来,照射在金牌之上,反射出无数道光芒。她呆呆的看着那束阳光,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切都那么的活泛,连空气中的微尘都跟着跳跃。楚蝶探出纤纤细指,小心翼翼的刺探这一束光线,她的手指穿过光芒,在金牌上留下一道影子。
“阳光,阳光,金牌,暮灵。”楚蝶情不自禁的念叨起来。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与暮灵初见时的情景。那时,她和聂家兄弟们一起出现在云福客栈门口,正好抬眼看见一位妙龄女子,站在客栈楼梯的阶梯上,被一束从天而降的阳光所笼罩。嘈杂的环境里,各种声音响起,但当那一眼所见之时,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仿佛就只剩下她和那女子二人,那个时候,世界静止,一切都特别的安静。阳光里跳跃着无数快乐的微尘,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时间定格,暮灵那时回望着苍穹,那里有一束阳光直接照射下来,阳光里的一切都明亮万分,她纤柔高挑的身材,清雅高洁的容颜,像一幅静态人物画像,映入自己的眼帘,投射在自己的心间。
也就是那么一瞥,楚蝶觉得那姑娘好生亲切,像是一位神交已久的朋友。她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见到这样气质不俗的可人儿。当时,聂二哥的一声呼喝,将她从定格的世界拉回到了嘈杂的环境中,周围的世界恢复了正常,她也从迷思中清醒,暮灵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脚步轻盈,缓缓走上台阶,朝三楼天字号房间内里走去。
楚尚川当时并不知道这聂家八大怪和小姐的关系,念真兄弟只是说小姐随着一队人马回到了郢都府,他还以为是小姐雇佣了一队护卫,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群长相凶恶的人,而且还是江湖上有名的恶人。
当时,敌友状况尚不明朗,到底是他们绑架着小姐,还是护送小姐回来,楚尚川并不清楚。待到汉子们让楚尚川安排房间时,他才放下心来,汉子们让楚尚川安排天字号上房给小姐,他们自己却住一般的客房,好情谊!
楚尚川原本递过来的房号是天字号“楚怀王”上房,但小姐却暗地里使了一个眼神,她的目光往后移动了几个,落在了天字号“楚襄王”的房牌上,楚尚川很是不解,很是疑惑。
按照惯常,楚庄王的房间里已经住了一位姑娘,旁边的楚襄王房间里是绝对不能住人的。
楚尚川一边记账一边用唇语告知楚蝶:“小姐,楚庄王的房间里已经住了一位姑娘了,那个姑娘可能是个杀手,昨天我们店里死了三个人,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你不能再住在楚襄王的房间了。”
他换了楚幽王的房牌拿了出来,但是小姐拒绝了,她执意要住在暮灵的旁边。对于楚蝶来说,楚尚川越是这样说,她的好奇心反而越是强烈,越想结识这位奇女子。
楚蝶却执意要住在楚襄王房里,楚尚川也只得依从。
想到这里,楚蝶抬了抬有些疼痛的手臂,她拂起了衣袖,白皙的手臂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缝合伤口,从小臂到胳膊肘再到臂膀,像山脊蜿蜒在筋骨之上。目前手臂尚未完全康复,要恢复到往日状态,恐怕还需要多一些时日。
楚蝶的脑颅右侧有一道缝合的伤口,时不时的会隐隐作痛,每次一疼,就感觉脑袋里面有个像豆腐块一样的东西,只是轻轻摇晃一下,就会让人疼得稀碎。尤其是动脑的时候,脑袋疼,太阳穴疼,她尽量不去想,不去回忆,不去找寻那些失去的记忆。但每次当遇到熟悉的事物时,脑袋里面就会闪现出当时的记忆碎片,就会裂开的疼。
自从回到郢都府,越来越多熟悉的事物出现在眼前,记得的,不记得的,梦里遇见过的,都涌进了脑海之中,让脑袋疼痛不已。后来,她发现,只要戴上斗笠,自己的疼痛状态就会减轻不少,因为斗笠帽檐盖住的地方,刚好形成了一道压力圈,压迫住脑袋上的神经,能减缓不少痛楚。
从那冰天雪地的漠北开始,聂家八兄弟就一路小心服侍,那时候自己全身不得动弹,像个活死人一样被抬上了马车,整个身体伤口还未愈合,得日日躺在马车里。聂家兄弟一路护送,风餐露宿,日夜照顾,大雪天八个兄弟围坐在马车的周围燃起篝火保护自己,与风雪寒冷相博,与丛林怪兽相斗。
幸而有这几位哥哥们的照料,自己才能快速的恢复。及至过了山海关之后,身体一日一日的好转,慢慢的能微微坐起,然后再慢慢的能独立站起来,直到后来,在哥哥们日日搀扶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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