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距离并不远,乘马车从府中出发,约莫一刻钟便可到达。
此时外边的雪已然停了,天空中飘起了些许雨点儿,幽茗儿到达寒山寺时,其他人还没有来,所以她就在寺庙的小沙弥的指引下先行进到寺中避雨。
可是雨非但没有停反倒是越下越起劲了,瓢泼的大雨不停的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原本繁忙的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也瞬间消失了,寺庙里的香客也在不知不觉中所剩无几,只留下幽茗儿一人站在檐下呆呆的等候。
“姑娘可是在等待什么人?”一位同在寒山寺中的青衣公子说到。
幽茗儿循声望去,那位青衣公子正手持一只竹签向她走来,带着微微笑意,幽茗儿点了点头以作答,转头寻锦翠准备离开,发现此时锦翠已不知去了何处。
“这雨下得太大了,姑娘等的人今日怕是来不了了,我的也是。”那青衣公子站到幽茗儿身旁,望着庙外越下越大的雨,转而又对幽茗儿说到,“这个时节来此寒山寺的人,多半是赏梅或上香祈福,这一场大雨下来,梅怕是赏不成了,姑娘可要祈福上香,趁住持还在可同去解个签。”
幽茗儿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支竹签,还有那白得刺眼的手,摇了摇头,说到:“我并不信鬼神。”
那人笑得更明显了,说到:“巧了,真是巧了,我也不信。”
“那你为何要求签?”幽茗儿问道。
“我求的不是签。”他将那支竹签递给幽茗儿,“既然等的人来不了了,趁着雨小些,就早些回去吧。”说完他就招呼门口等着的侍从离开了。
他走后,幽茗儿仔细看他刚给她的那支签竟是空白的。
“真是个怪人。”幽茗儿心中想到。
“小姐,小姐,平安符拿好了。”在幽茗儿思考那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锦翠带着几道平安符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我何时让你去拿符了。”幽茗儿因刚刚锦翠的突然消失问道。
“我是看小姐看梅花看得出神,那边排队求领平安符的香客又极多,所以就去同寺中的景禹师傅说了一声,给我们留下几道平安符,出来一趟回去也好有个交代。”锦翠忙解释道。
幽茗儿见锦翠是为自己着想,也不想过多追究,就作罢了,让锦翠赶紧安排马车回府吧。
回到府中,幽茗儿的父亲已经回来了,府中上下也都在忙着今晚的团圆饭。
幽茗儿让锦翠安排人把平安符往各处送去,然后就返回房中梳洗换下淋湿的衣装,就差不多该准备吃晚饭了。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首次全家人到齐的一顿饭,但是对幽茗儿来说却吃得异常艰难。
本来就脆弱的祥和,在幽茗儿的父亲严肃的宣布幽茗儿将被皇帝指配给二皇子之后,陷入了一种死寂,整桌人除了一脸天真的幽景依旧认真扒拉这碗里的米饭,其余人都短暂的沉默了。
倒不是因为二皇子人不好,反而恰恰是因为这二皇子太好,才让幽家人感到不安。
目前虽说朝中已有一位太子,但是三皇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三皇子便是早些那位和国公家周姐姐定亲的皇后嫡亲的皇子,若再加上二皇子,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股三足鼎立的架势。这三皇子刚与国公家定亲,二皇子便被指了与幽家这将军府的婚事,很难不让人多想其背后的缘由,这大概也是幽父和幽阳陷入沉默的原因。
而赵氏的沉默大多是因她原本一直想撮合成幽茗儿和赵简的婚事,但是现如今来看定然是无望了。
这赵简是赵氏娘家的子侄,赵简的父亲与幽父同朝为官,不过是个文官,祖上曾任太子太傅,如今赵家人也大多任职于太学中,是妥妥的书香门第。
赵简虽然生于书香世家,但是大概是因为从小常跟在赵氏身边,受其姑姑赵氏的影响,对习武之事颇感兴趣,又因幼时丧母体弱,所以赵氏嫁到幽家后,赵简也时常到幽家,跟着幽父和幽阳到军中习武强身健体,因而这幽茗儿与赵简也算是从小熟识的青梅竹马,当时感情也不错,只有在过家家时赵简说过要娶幽茗儿。但是当赵简再年长些便继承其父兄,到太学中成为了皇子们的伴读,除了年节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少了,除了赵氏也没人会再惦记着这些事情了吧。
不过这个二皇子,幽茗儿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娘亲,我想吃鱼,吃鱼。”幽景奶声奶气的话语,打破了餐桌的寂静。
赵氏开始安排人给幽景剔鱼刺,幽父开始数落幽茗儿,以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嫁入皇家,待年节一过,他必得去向皇帝请罪,希望皇帝能够收回成命的好,免得污了皇室的门楣。
幽阳倒是一反常态的赞同幽父,丝毫没有要维护幽茗儿的意思。
如此,这顿年夜饭,幽茗儿便是在其父兄的数落声中,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的吃完了,然后如丧家之犬般的灰溜溜的气呼呼的回房了。
幽茗儿回到房后,将锦翠等都赶了出去,坐在房中在心里将老皇帝和那二皇子从头到尾骂了个遍,才勉强气消。
次日便是本朝最大的节日,一年一度的祭礼。幽茗儿气归气,祭礼是绝对不能缺席的,所以幽茗儿也按照礼制着装一早就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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