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她才犯愁。
东西带得太多,不管是进站还是出站,这大包小包都是莫大的累赘,好在,她也能偶然遇上几个贵人。
见到她提东西提得费劲,总有那么几个好心人会帮她一程。
上坡下坡。
她连声道谢。
心情也变好了。
此去,路途遥远,越往北,天色越发恶劣,快到边疆时,她已是累得快要晕过去。箱子扔在一边也不管了,口里像是有火烧着。
不敢动,不能动。
有骑着骆驼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好心的问她,她一句也听不懂。
白瞎了她这人民教师的身份,如今竟然像个白痴。
果然,还是行万里路的人更适合当教师啊,有了五彩缤纷的出行经验,相信什么课都是能上好的,她叹息了一声。
“要水吗?”
终于出现了能听得懂的语言。
她连忙挣扎着起来,告诉来人,她想去的地方,以及想要找的人。来人伸出一个手指头,她不太明白:“多少钱?”
“这个数。”
她在心里咒骂,杨小北,能不能有点心灵感应,快点出现埃她的呼喊只是喊了个寂寞,来到边疆她花整整三天时间才来到杨小北所在的部队。
当她出现在杨小北面前时。
绝对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经过几番舟车劳顿的颠簸,此时的王某某面如土色,说她是杨小北的妈也是有人信的,杨小北在边疆风吹日晒雨淋,只是皮肤黑了些。
人,还是钢铁意志的杨小北。
王某某眼睛泛红的看着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无比错误的举动,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又一次做了这么无聊的事情。
瞧,把他吓着了。
他上前,抱住了她。
“好像在做梦。”他喃喃道。
“放开。”
“不放。”他挺固执。
“我全身都臭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杨小北有些为难,这里是边疆,用水很困难,平时连饮用水都供不上,要洗澡。他有点犯难,他想了又想,想到了一个人。
连长的女儿。
她那儿应该有水。
他替王某某安顿好了之后,带着王某某去找连长的女儿,王某某突然又后悔了,她错了,是她错了,首先,不能想当然的以为部队里全是和尚。
像杨小北这样的和尚。
如此的优秀,各方面都如此出类拔萃。
即便是和尚,也能吸引姑娘家打他面前花枝招展的经过,顺便留下个丝帕什么的以便下次相会,瞧瞧,她不就是那个主动送上门的蠢女人。
不止她。
还有那个连长的女儿。
怕那个连长也有招他女婿的意思了。
她捏着拳头,进退两难。
再说不去吧,显得她特别矫情,耍着他玩。她拉住杨小北的胳膊:“杨小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还生气吗?”
“什么事?”
她叹了口气,应该是忘记了。
“不记得更好。”
“谁说我不记得,你现在人过来了,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了。”
是吗?
在见到连长的女儿之后,她在想,他心里的恩怨是一笔勾销了,而她的恩怨出现了。这个连长的女儿,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