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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些想不通,姐姐体内虽尚有毒素残留,可因为失了毒性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为何她的脉象显示除了那些已无关紧要的余毒,她体内还存着别的药素?是护她心脉的!却也只能护得心脉1

“只能……护她心脉?这是什么意思?”

周少柏有些发懵,他不明白既是护得住心脉,为何又说只能护得?难道心脉所在不正是生命的象征?

江灵栀与他错开身往前走了几步,正停步在一树花团锦簇的榆叶梅下,双眼望着面前的凉亭,语音轻盈却掷地有声。

“就是说除了我们至少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知道姐姐的病是中毒而来,至于这个人是善意还是别有居心,我尚且不能断言。”

“此话怎讲?”

周少柏因为着急往前紧跟两步,却也是保持着合乎礼数的距离。

“我开始也说了,这护心脉的药只能护得住心脉。”

江灵栀说着话转过身来,原本澄澈的眸子顷刻间转变成深邃不见底的寒潭深渊。

“意思就是姐姐依旧会中毒不醒,却不会立刻亡故,只会变成传说中的活死人,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的躺着,就像株植物一样,有生命的特征,却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甚至不能思考。”

周少柏被这番言语晃得心神一乱,身形不稳地猛向后退了两步,震惊地张了嘴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凝眸重又看向江灵栀。

又片刻之后,他眼中有泪花轻旋,声音也打着颤,说出的话叫人心伤。

“梦娴她本性温和常与人为善,嫁进周府这些年,为了我虽也学会了委曲求全,可骨子里还是当年的江灵薇,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我不敢想象若真是有这样的结果,而她还尚存些微感知,于她而言那该是怎样生不如死的境地?可我,只要她还一息尚存,必是不舍得轻易放手的……”

江灵栀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想着姐姐,心中自也是十分难受,暗叹一声,随即说到。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此人以为这药会护得姐姐平安!而它也确实帮姐姐拖延了些时日。可也因为如此,这便更加奇怪。”

周少柏轻轻摇了摇头,将那满脑子可怕的场景挥去,稍低头垂眸凝了凝神,这才再次看向江灵栀。

眼中苦楚少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身为刑部侍郎该有的锐利锋芒,只等着江灵栀的后话。

“放眼这周府,若是要寻到一个对姐姐十足真心诚意之人,怕是非你莫属。这个人既然选择要保护姐姐,却为何不于你告知?

试想此人既能窥到有人暗中加害姐姐,一定也知你对姐姐愿生死相随之心,我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选择忽视你而自作主张?”

周少柏垂眸一瞬,蓦地想起母亲的话来,喉结一紧,一声惊疑脱口而出:“难道会是我娘?”

“何以见得?”江灵栀清眸微眯,靠近一步,急忙追问。

在东厢房时,江灵栀只听到了周少柏对周夫人的一句保证,并未听清周夫人之前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话,所以很不明白。

周少柏便将母亲提醒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又与她说了一遍。

老实说,江灵栀心里是不太相信这种可能的,不只因为在她眼中,周夫人一向待人冷冰冰,更是因为这几日所见,这位周夫人似乎并不对姐姐上心。

当然,这也不排除周夫人是个面冷心热的慢性子。

所以,江灵栀听周少柏说完,也只是轻轻点了头,并不做最终判定。

“倒也不是不可能!但只令堂既然知道,她为何不直接告诉你?这样你们母子二人行动起来不是更加有保障吗?”

周少柏闻言,低头不语,自在心中盘算起来。

这府上除了他娘还会有谁这般行动?爹吗?

想到父亲那严厉异常的模样,他连忙自我否定,怎么可能?而至于行动不便的老祖宗,那更是不可能了!

“这护心脉的药虽能护得一时却护不了一世,只能积于心脉,因此自有其弊端。

如今解了毒,它才得以活络起来,可因为沉积已久,须得病者情绪高昂以此促进血液流动循环,将它带至身体各处吸收或者化成汗液排出。”

江灵栀见周少柏不肯接话,也不追问,只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周少柏感念她善解人意,当下也不继续纠结于未解之结,抬眸对上江灵栀的目光,敛去所有的不安,轻笑道:“所以你才那般举动故意惹她大笑?”

他当时就奇怪江二姑娘断无忽然转了心性在他面前就活泼烂漫了起来的道理。

好在正是多了这层心思,才能配合着她换得妻子的开怀大笑,没成想却是糊里糊涂当了一回爱妻的“开心大夫”!

“姐夫也不愧是刑部中流砥柱,慧眼如炬观察入微,随机应变之能比常人更胜一筹。”

想着他与姐姐夫妻两人打趣自己的话,江灵栀早也看穿他只是配合着自己才出言取笑罢了,是以,自也是不恼。

两人又礼貌的说笑两声,江灵栀再度正了神色,望向周少柏的双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口中却依然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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