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空,春风轻轻吹动湖畔两侧的垂柳。
望仙楼外墙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倒映在那宛如明镜的湖面,美轮美奂。
“啊!有人落水了。”
一道残影重重坠入水中,激起两丈高的水花,想来落水者,伤得不轻。
否则,以能上擂台的最低修为,六级武者的实力,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是尹家二少1
待人们看清被城主府护卫救起的人容貌时,人群里又是一阵惊呼。
“怎会是他?”
打破平静湖面,激起波光万道的人,是今年最有希望拔得头筹的人。
怎会是第一个落下擂台的?
现场嘘声一片。
“那人是谁?年纪轻轻,出手怎如此了得?”
看尹幕海的伤势,不养个百日,怕是很难痊愈。
外场的看客们,又把矛头对准出手伤人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黑衣,目光坚韧。
“今年的黑马可不少,六炷香的时间,未必能有人冲顶。”
“你看那小子,是沐家主六十岁的时候,新娶的一个填房所生,算嫡。今年十四,却已经是九级武士,与你祖母请来做援手的柳天珺,不相上下。”
六婶轻声在给姒卿鸢讲述着,擂台上第一个冒出头的少年的信息。
“只是上头有十七个姐姐压着,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姒卿鸢虽然心不在焉,却也看得明白。
刚才被沐羽瑾打的那一拳,尹幕海本该能避其锋芒,不至于让自己受重创的。
却因突然加入战场的柳家小姐,阻了去路。
尹幕海避无可避,实实在在的抗下了沐羽瑾的全力一击。
以三重身的肉体,硬抗八石之力,不死也残。
沐羽瑾显然也没料到,武士六境的尹幕海,会不躲不闪的正面迎接他的拳头。
毕竟,他与他相差了三个境界,纵有宝剑护体,能卸去一部分重力。
硬抗,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尹幕海口喷鲜血跌落下台时,他略显慌乱的望了一眼九楼的看台,可惜视觉受阻,他没能看清高台上众多长者的脸色。
一旁借乱冲出重围的柳天珺,奋力直上。
借着他愣神的间隙,眼看着就要飞身向第三层跃去。
他不得不集中心绪,全力堵截。
与被尹家子弟互相打配合,送出重围的尹幕海不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柳天珺,实力在他之上,是他今年夺魁的最大阻碍。
“啧啧!这柳家小姐,莫看她年纪校论心机,你那白痴母亲,指不定都得栽在她手里。”
言外之意,让向来养在深闺内院的她,日后遇到柳天珺时,记得绕道而行。
她不是她的对手,小心被人当剑使了,都不知道。
“婶娘多虑了,我与她不是一个世界之人。”
她志不在此,待她再服三日丹药,便可把这具身体的亏损,巩固。
介时,她便会离开这繁琐的世家。
鬼才听话的嫁去尹家,男色于她而言,无异于那穿肠毒药。
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碰不得,碰不得。
只能看不能吃,要他何用?
“也对,望仙大比过后,这姑娘得扬名天下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你祖母想留人就能留得住的了,你祖母呀!老咯!被自家兄长利用了,都还蒙在鼓里。”
老夫人想用柳天珺来涨势,柳家老太爷也想借着老夫人的手,把柳天珺这个天赋绝伦的后辈,推向公众的视野。
可兄妹俩的目的却不一样,一旦柳天珺的名声打了出去,柳家怎会甘心做姒家的附庸。
姒家六婶把姒卿鸢,当做初见世面的愣头青,不时的在她耳边分析着擂台上的局面。
从台面上的战况,细细剖析背后暗藏的玄机从尹家众多子弟全力护航,力保尹幕海冲出重围,勇上第三层的战略模式可以看出:今年没了顶级武者的尹家小辈,想用人海战术,拖住战局。
让以尹幕海为首的几个六级武士先登顶峰,协助以痴傻闻名的尹幕川,守住今年的擂台。
只是他们的实力,不足以拦截代表姒家出战的柳天珺,和突然冒出来的沐家小公子,还有和尹家采用同一战术的龙家。
此时,擂台的第三层的台面上,已聚集了五名尹家子弟,四名城主府的代表,以及孤身一人的沐家少爷。
而稍稍落后的姒家人子弟中,竟然有武力值仅为二级武士的姒卿雅。
姒家子弟飘落三层楼板时,正与沐羽瑾打得如火如荼的柳天珺,撤了招式,退至姒卿雅身侧。
道了一声:“表姐。”
楼层的人,依势散开,相互戒备。
虽说这场擂台赛,打的是大乱斗,可这也是各方势力之间的荣誉战。
堰城四大家族,排名虽以姒家为首,但那也仅仅只是,碍于花倾城是姒家人。
论人数与年轻一辈的实力,要属尹家为尊。
只是,近年来尹家的顶级武士相继到了年龄,退出了擂台之争。
所以,今年才采用了最为保险的人海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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