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走后,下人们也跟着一个个各忙各的,大夫上药要揭开衣裳,因此能看到她身上的伤痕。
这也是齐斌第一次留在齐夏身边,当大夫用手揭开那与肉体融为一体的衣裳,连齐斌也扛不住觉得心里不是味儿。
这样的疼痛,她一个姑娘家是如何忍下来的,齐斌完全不敢想。
衣服一层层褪去,露出她满身的伤痕,齐斌再也看不下去,别过了脸。
他征战沙场多年,看到的杀伐数不胜数,可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疤,还是忍不住心疼。
大夫叹了口气,上次他来时,好不容易为她治好了伤势,以为以后她的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这次来,伤口反而愈加严重了。
他随便地处理完伤口,剩下的地方都找来妇人去做,他指导。
一番倒腾下来,彻底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
大夫和妇人走出来时,满身大汗,从未进行过这么累的事情。
齐斌在门外等候多时,深夜,不见其脸色如何。
“大夫,劳烦您了。”
齐斌给他行了个礼,以示感谢。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此,但是大小姐可是有危险了,这几日派人好生照看着她,别让大小姐再出意外,否则啊,这命怕是就要交到阎王爷手里了。”
说罢,他看到天色已晚,结了银子便回去陪伴妻子孩子。
独留下齐斌陪伴着齐夏。
他走到屋里,见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儿,一大把年纪突然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起来。
他握上她稚嫩的手,看到她脸上那一处硕大的疤,止不住地眼泪往下掉。
“夏儿,都是为父不好,没有关心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的好女儿,是为父没有关心你。”
那一晚,房间里都是齐斌独自一人的碎碎念。
也就是这一晚,将军府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竹马一直在屋檐上,听得差不多了,深夜回到皇宫。
欧阳锋此时呆在养心殿翻看奏折,听到有人来了,打了个哈欠,这才将奏折丢下。
“如何,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告诉朕吗?”
他一脸的兴奋,期待着好消息。
竹马点头。
“今日齐小姐回去以后根据主子的猜测闹了事情,接着,她装晕过去,算计了一把二夫人,将齐将军骗的团团转。”
“哦?齐夏她学聪明了?”
“是的。”
竹马将今日大概的情况汇报完,欧阳锋的笑意愈发地浓烈。
他确实猜到会有这一步,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看来,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是会不择手段的。
他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困意来袭,准备入睡。
“明日,朕要去将军府看望齐夏。”
欧阳锋正脱着衣服。
竹马“嗯”了一声,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消失在黑夜中。
夜晚,来的悄无声息,深更半夜,齐夏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吃力地点上一小支蜡烛。
她眼中闪过精明的笑意,想了无数的招对付玉氏。
她要为母亲报仇,要翻出当年的真相,让玉氏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