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心中惊呼不好,本以为会看到泪腺崩坏不停落泪的画面,但闻青默只是掉了两滴眼泪,就抹了一把脸,说了一声“谢谢”后喝起了粥。
&ep;&ep;如果要是闻青默大声哭泣,玄烛还能出声安慰多说几句,可现在面对这种无声的坚强,肩膀却还耸动的模样,他倒是有些心疼了。
&ep;&ep;闻青默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吃饱过了,最近一段时间他每天只能得到一点可以垫肚子的食物,更多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食物放到他的面前,然后一脚踢到一边踩得稀烂。
&ep;&ep;如今得到一份白粥,已经让他觉得足够幸福的了。
&ep;&ep;将粥喝得见底,闻青默也没有吃饱的感觉,他饿得想将碗都舔干净,但想到男人还在一旁看着他,维持着那仅剩的一点自尊,重新将碗递给男人。
&ep;&ep;男人问道:“难得煮得粥还有不少,不喝就浪费了,要不要再来点?”
&ep;&ep;闻青默抬眼对上那双含着温柔的眼眸,眼眶又一次红了,可是这次他忍住了没哭,点了头。
&ep;&ep;直到闻青默喝了三碗粥,玄烛觉得饿了太久的人不能吃太多,对胃也不好,便不再收了碗,不再给盛了。
&ep;&ep;玄烛重新坐到床边,手里没有任何东西,闻青默的眼中的失望让他觉得好笑。
&ep;&ep;不过吃了三碗粥,闻青默也餍足了,吃完他也有力气了,然后下了床,这次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就被男人阻止了。
&ep;&ep;玄烛扶起闻青默,看到闻青默已经结疤的额头又多了一个伤痕,皱眉道:“我这边不兴这种感谢方式。”
&ep;&ep;闻青默咬了咬唇,随后像是下了一个决定,道:“恩公,请您听我说。”
&ep;&ep;玄烛知道闻青默应该要说非常郑重的事:“那就起来坐床上说吧。”他将不情不愿的闻青默拉到床边重新坐好。
&ep;&ep;等闻青默不再想着下跪,玄烛才道:“说吧,我听着。”
&ep;&ep;须臾的安静后,清脆的声音缓缓道:“恩公,晚辈本是六壬陵的内门弟子。说本是,是因我自认被散尽修为已成为废人的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六壬陵中人了。”
&ep;&ep;闻青默停下来,看向他,似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ep;&ep;六壬陵?
&ep;&ep;玄烛虽然住在无忧山,但除了闭关和偶尔的宅家之外,也还是会抽空下山到处在这个世界逛逛,或多或少也会知道门派之间的事。
&ep;&ep;而六壬陵这个门派,是玄烛原身曾经所在的地方。
&ep;&ep;玄烛静待闻青默接下来要说的话。
&ep;&ep;闻青默脸上有试探:“请恕晚辈越矩,晚辈曾误闯过门派中的长老室,在里面看到过一副与恩公肖似的画像。请问恩公,是否曾是六壬陵的长老——玄烛?”
&ep;&ep;玄烛淡然道:“嗯,我是叫玄烛。”
&ep;&ep;但不是那个玄烛了,他在心里如是道。
&ep;&ep;闻青默像是终于等到了他说的这句话,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然后他直视着玄烛,表情缓缓变得怆然。
&ep;&ep;“玄烛师伯,我娘是您的师妹玄莹啊。”
&ep;&ep;原身的记忆早已融入了他的识海,要说起来,他也算是半个玄烛吧,如今乍听到玄莹的名字,玄烛猛了一愣怔,回过神,再看闻青默时,他总算知道为何看闻青默面善了,可不就是遗传了玄莹精致的鼻子和嘴巴,而这双点漆之眸,大概是随了父亲,有点熟悉。
&ep;&ep;大概好看的五官都有几分相似?
&ep;&ep;撇去容貌不谈,名为青默……青默……怪不得。
&ep;&ep;六壬陵的青字辈啊。
&ep;&ep;玄莹虽然离开了那个生养她的地方,但到底还是记挂着六壬陵的。
&ep;&ep;玄烛道:“玄莹……你娘,她怎么样?”他问出了明知故问的问题。
&ep;&ep;“我娘已经去世了。”闻青默黯然道,他甩了甩头,如要甩掉那些悲伤,眼中却还是显露了思及母亲的痛苦,“我听我娘说过,在六壬陵时,就属您对她最好。”
&ep;&ep;玄烛道:“她是这么说的吗?”
&ep;&ep;玄莹还真是……玄淮可比原身要对她好多了。
&ep;&ep;“是,她还说,她从来没有相信关于你渡劫失败魂飞魄散的传言。她相信你一定没有死。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你,她一定会对你说一句——
&ep;&ep;“我原谅你了。”
&ep;&ep;玄烛听着闻青默传达着他母亲的话,深思恍惚。
&ep;&ep;他的眼前不禁浮现了那曾经属于原身玄烛与其他两人欢乐的时光。那两个人都亲热的叫着他原身师兄,可原身最后自以为的放手与牺牲,更像是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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