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谋害的顾蓁蓁却迟迟未醒。

&ep;&ep;高太医每日去听雨楼为顾蓁蓁诊脉，适时为她调整药方，尽心尽力医治。这一次的事情顾蓁蓁是个纯粹的倒霉蛋，云莺便也时常会去听雨楼探望。

&ep;&ep;而赵崇变得愈发忙碌。

&ep;&ep;他要尽快将遣散六宫的事宜安排下去，亦须得安排好妃嫔们的去处。

&ep;&ep;之前吕淑清向他和云莺呈上来的那张字条，可以佐证不久之后朝堂上多半会有针对云莺的动静。

&ep;&ep;他想先发制人，在那之前便安排好一切。

&ep;&ep;除此之外——

&ep;&ep;还有他要让云莺拥有选择的机会，让云莺若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心甘情愿也是安心自在的。

&ep;&ep;因为忙碌，赵崇便有几日不曾去月漪殿。

&ep;&ep;但他命人往月漪殿递过消息说忙，云莺便不十分在意。

&ep;&ep;盛夏天气燥热，云莺多是趁着晨早傍晚去听雨楼，顺便遛一遛许久不得闲搭理的阿黄，其余时间则如从前那般待在月漪殿看书。但她不再只看一些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传奇，也涉猎经史子集。

&ep;&ep;如此又过得数日时间。

&ep;&ep;夜里下过一场暴雨，待到晨早太阳高高升起，云莺遛过阿黄，如前几日去听雨楼看顾蓁蓁。

&ep;&ep;昨天深夜，顾蓁蓁醒来过一次。

&ep;&ep;虽然清醒的时间很是短暂，但令高太医和其他人都松下一口气。

&ep;&ep;云莺来看顾蓁蓁时，她依旧在睡着。

&ep;&ep;听高太医说顾蓁蓁很快能好转，云莺含笑颔首，等得小半个时辰不见醒来，便只吩咐碧梧继续一起用心照料。

&ep;&ep;而当云莺从听雨楼出来，一眼瞧见赶来的大太监夏江。

&ep;&ep;“娘娘，陛下请您去一趟勤政殿。”夏江疾步走到云莺的面前躬身道，“陛下说要有事相商。”

&ep;&ep;云莺眉头轻挑，点头：“好，我这便过去。”随即又看一眼被宫人牵着的阿黄，到底没有命先把阿黄送回月漪殿，而是直接带去勤政殿。

&ep;&ep;阿黄许久不曾来勤政殿却显然记得这个地方。

&ep;&ep;方至廊下，它情绪变得激动，又冲着正殿的方向连声狂吠不止。

&ep;&ep;未等云莺喝住阿黄，赵崇便从殿内出来。

&ep;&ep;阿黄看见他，更加激动想往他身上扑，无奈被狗绳限制，只得被拉回去。

&ep;&ep;赵崇走到云莺的面前，在她行礼之前伸手扶住她：“过来了。”

&ep;&ep;云莺微笑，轻“嗯”一声。

&ep;&ep;赵崇才转而俯身伸手挠了两下阿黄的下巴，复示意宫人将它带下去，而后和云莺一起入得殿内。

&ep;&ep;云莺被他牵着沿着汉白玉石阶而上走向龙案。

&ep;&ep;离得近了便看清楚龙案上摆放着的东西。

&ep;&ep;是两道圣旨。

&ep;&ep;云莺视线落在这些东西上面，几息时间转而去看赵崇。

&ep;&ep;这是要和她商量什么？

&ep;&ep;赵崇和她站在龙案前，当下松开她的手。偏头迎上她的目光，赵崇又转过身望住她，把那道圣旨取过交到她手中，正正经经说：“这一道是立后的旨意。”

&ep;&ep;云莺垂眸，望向掌心的圣旨，又听见赵崇说：“这是允你出宫的旨意。”

&ep;&ep;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只手的掌心被塞过来一卷圣旨。

&ep;&ep;她两手变得沉甸甸的。

&ep;&ep;赵崇拿掌心托着她手掌道：“莺莺，朕不想逼你，不想强求你，所以不管你怎么选，朕都应。”

&ep;&ep;“若你想出宫，这道立后的旨意朕便作废。”

&ep;&ep;“若你愿意留在朕身边，这道允你出宫的旨意，朕也交到你手里。”

&ep;&ep;云莺便知这些时日赵崇在忙什么。

&ep;&ep;微讶过后，她抬眼去看赵崇，嘴角弯弯，不紧不慢问：“陛下这是对臣妾有信心还是对臣妾没有信心？”

&ep;&ep;“若朕不是皇帝，或许会多一点信心能够将你留下。”赵崇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近来，朕认真考虑过如何才能让你安心一些，思来想去，多少言语上的承诺都不如这样一道旨意来得实在。”

&ep;&ep;给她选择，给她退路。

&ep;&ep;云莺立刻领会到赵崇此举的用意，纵然最初想要遣散后宫与她有关，但如今也愿意给她其他妃嫔一样的选择。

&ep;&ep;这份心意不可谓不朴实真诚，也无论如何都是值得肯定的。

&ep;&ep;亦在她预料之外。

&ep;&ep;“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