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添至百金。云婕妤只怕将自己的小库房都搬空了,我身为贤妃,掌管六宫,若连她也比不上,往后如何叫人信服?在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也不好看的。”贤妃深吸一气,迅速做出决断,“素玉,你立刻去办,准备好金银,我们也赶紧过去永寿宫。”
&ep;&ep;的确是这样的理。
&ep;&ep;素玉暗叹,又领命:“是……”
&ep;&ep;“百金?!”
&ep;&ep;德妃正在看着大宫女霜红盘点备下的纹银,骤然得知这消息,惊了一惊。
&ep;&ep;“是,娘娘,云婕妤先捐献百金,之后贤妃娘娘也捐献百金。”
&ep;&ep;小太监恭恭敬敬回话。
&ep;&ep;那岂不是自己也必须捐献百金?
&ep;&ep;念头一起,德妃心痛不已又是银牙咬碎:“云婕妤究竟想做什么?”
&ep;&ep;霜红听见德妃的话,连忙让小太监退下,劝着德妃:“娘娘,在陛下和太后娘娘跟前,云婕妤如此行径,只会是心中良善,牵挂地方受灾百姓,再不会是别的。娘娘千万冷静,万不可在外说些旁的话,叫人寻机捉住把柄,告到陛下和太后娘娘跟前。”
&ep;&ep;德妃是个听劝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妥,也压下心中的不快。
&ep;&ep;她闭一闭眼,忍痛道:“霜红,你带人去小库房,再多取些金银出来。”
&ep;&ep;第8章、行善
&ep;&ep;从永寿宫回来,德妃便觉得头疼得厉害。
&ep;&ep;不仅头疼,心口也疼,乃至一夜过去,她心里、身上的这种难受不减反增。
&ep;&ep;越想昨日送出去的那么多金银便越是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在胸口。
&ep;&ep;她靠着紫檀色织金团花大引枕,手掌轻抚心口的位置,让大宫女霜红帮她摁揉额角以缓解不适。
&ep;&ep;“霜红,去将本宫的静心丸取来。”
&ep;&ep;良久仍觉得头疼未能消散,德妃半垂着眼,有气无力吩咐。
&ep;&ep;“是。”霜红应声而去。
&ep;&ep;她取来静心丸,又倒了杯温水,服侍着德妃吃下这药。
&ep;&ep;“娘娘,姜贵嫔来了。”德妃刚服下静心丸,小宫女上前悄声禀报。
&ep;&ep;德妃眼皮动了动:“快请她进来。”
&ep;&ep;“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ep;&ep;姜贵嫔与德妃行礼请安过,抬眼便见德妃眼下两片青黑,形容憔悴,面色不愉,显然夜里没有能休息好。
&ep;&ep;她明白德妃为何郁郁。
&ep;&ep;昨天云婕妤闹出捐献百金的事情,不说德妃,恐怕阖宫的妃嫔没有几个气定神闲睡了个好觉的。
&ep;&ep;姜贵嫔也不由得想起自己捐献出去的金银,心口隐隐抽痛了下。
&ep;&ep;撇开这些念头,她定一定心神,听见德妃请她坐,便也上前两步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下来。
&ep;&ep;“近来云氏可当真算是出尽风头。”德妃幽幽开口,语声不无怨念。
&ep;&ep;姜贵嫔看向德妃,又听德妃说,“只她这般,叫本宫竟觉有些辨不清楚她究竟真蠢假蠢。”
&ep;&ep;姜贵嫔问:“娘娘为何有此一言?”
&ep;&ep;“本宫也说不出个因由,只心里莫名便有这种感觉。”德妃道。
&ep;&ep;“嫔妾与云氏同住云溪宫,倒也将她的许多事看在眼里。”姜贵嫔沉吟中慢慢说,“此前她整日整日待在清竹阁,除去初一十五请安外,哪儿也不去。而待在清竹阁亦只知吃吃喝喝,不见有心做旁的什么。顾美人为了在陛下面前露面,尚且花费心思去讨太后娘娘欢心呢。”
&ep;&ep;德妃以手支颐,微拧了眉:“若不是,为何陛下偏先去了清竹阁?”
&ep;&ep;“或许……”姜贵嫔停顿几息,方压低点声音,“云氏在新入宫的妃嫔里,容貌的确出挑些。”
&ep;&ep;这是一个简单朴实的理由。
&ep;&ep;容貌出挑最易被记住,哪怕她们此前最先留心着的人也一样是云莺。
&ep;&ep;留心归留心,因陛下前一阵子未入后宫,云莺又不怎么露面,不曾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渐渐地便将她忽视。
&ep;&ep;直至陛下翻她的牌子。
&ep;&ep;德妃有些被姜贵嫔抛出的这个理由说服。
&ep;&ep;只她愁绪不减:“连日发生这许多事,足以令陛下今后对她上心。”
&ep;&ep;“蜀中与江南西道灾情连连,陛下这些日子恐怕也无瑕抽身来后宫了。”姜贵嫔淡定对德妃说着,“云氏昨日大出风头不假,即便好心,但她多少逾矩、失了身份一样不假。她身为婕妤,如何有越过娘娘与贤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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